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186、夢裡情緣真亦幻

“你家只有你一人在家嗎?”春水問小眼睛男人。

“我女人還沒回來。她去孃家了。”

“她要回來不?我們還想在你家吃飯呢。我們會給你錢的。”劉蕭紅說。

“很快就會回來。我已經把飯煮好了,就等她回來做菜。”小眼睛男人說。

剛說著,一個看上去三十出頭的婦女走進了屋,見到家裡多了倆個陌生人,有些意外,小眼睛男人上去說明了一下。

這婦女雖不高,但卻勻稱結實,常年的勞作使她走起路來步步生風。她善意地對倆人笑笑,沒有說什麼,去廚房做菜去了。

晚上四個菜,辣椒炒肉,蘿蔔絲,大白菜,芋頭片。蔬菜都是他們自家種的。飯菜做得很好,地道的農家菜,很入味。春水和劉蕭紅吃得很香,把蒸的飯都吃完了,還意猶未盡。主婦很快又去煮了些飯來。

春水見主婦勤快,做得菜又好吃,想著這女人不錯,入得廚房,上得婚床。他又想著能做菜的女人肯定不賴的理論了,還對劉蕭紅意味深長的笑笑。不過,他發現,那小眼睛男人一直用眼乜斜著劉蕭紅。

這對夫婦雖看不去年紀不大,他們結婚早,一個兒子已經十七,出外打工去了。一家人的經濟來源大部分靠兒子了。小眼睛男人曾經出外務工,但想老婆,熬不住,很快就回了,不想再出去。他說春水問的第一戶人家就是男人出外打工了,剩下女人和兩個孩子在家。

農家沒什麼休閒娛樂。吃了晚飯,簡單洗漱了,就回到房間,準備休息。劉蕭紅本想洗個澡的,只是洗澡很麻煩,要在大鍋上燒水,然後一勺一勺地打到木盤中。木盤不大,估計還不夠劉蕭紅坐的,她比主婦高多了。洗澡的地方是屋子後頭的小棚內,四面透風。不洗就不洗,先忍忍。

倆人鑽進寬大古老的木床。棉絮被褥散發出淡淡的黴味,這並沒有打消他們的好奇與興趣。他們輕輕的動了動身子,床紋絲不動,顯出很好的質地。他們再用力搖了搖,巍然不動,穩如泰山。現在的床雖然越做越精美,花樣翻新出奇,但一動起來就吱啞吱啞的,不得勁。睡在古老的床裡,猶如回到了遙遠的過去,穿越了時空,一種陌生感帶來了新鮮體驗。春水問劉蕭紅,如果這床是清代的,古人的新婚之夜與現代的新婚之夜有什麼分別呢?

這問題有些複雜,她也不知怎麼回答。

借宿偏遠的農家,睡在古老的婚床上,遠離了電視、電腦,春水心裡變得沉靜無比。他已經很久沒有那麼早上床睡覺了。這些年,他像一首歌裡所唱:“為什麼夜深了你還不想睡?你還在想著她嗎?”每天他都要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午夜才能勉強睡去。早上卻頭昏腦沉,全身乏力。他希望在早上,自己的身體、精力如早晨初升的太陽一般,新鮮充滿活力,可希望歸希望,卻難以做到。

倆人側臥著,四目相對,互相凝視。隔壁就是主人的房間,中間只隔了薄薄的一層木板。原來這是個大套間,這家人打算以後給兒子結婚用的,屆時會裝修,添上一堵牆,分隔開來。剛才看房間時,這個情況沒有注意。他們睡到床上,聽到有人說話,正是主婦對小眼睛男人嘮叨呢,才明白,他們與一對夫婦睡在同一個房間內。木板形同虛設,隔壁的小小的聲響都能飄入耳中。鄉村太安靜了。

春水有些奇怪,這種安排是不是有意的?在房子的東頭,還有一個房間,雖然凌亂不堪,堆滿了雜物,但總比睡在一個房間好吧?不過,整理得花很多時間,裡面還沒有床。

人家還說了,他們兒子回來,正是睡在這張古老的床上。人家都不避嫌,他們這對旅客,更不能挑三揀四了。

春水這般想著,對劉蕭紅做了個鬼臉。好在床穩當踏實,翻個身啥的,根本弄不出什麼動靜。

這床用料粗壯,形體高大,四足及牙板、床柱、圍欄和上眉板等,全部鏤刻有云龍花紋等各色圖案,工藝複雜、精湛,既玲瓏剔透,又恢弘繁瑣,給人莊嚴華麗之感。這小眼睛男人的祖上肯定是富商地主之類的,才有能力置辦這般豪華的床具。

春水看到牙板上有幾幅仕女圖。一幅畫著美麗的仕女在花園中坐在石凳上小憩,神遊物外,似在夢中。另一幅畫著書生模樣的男子在看畫,畫中的女子正是第一幅畫中小憩的女子。他不解其意,婚床上畫著這些畫是什麼意思呢?

劉蕭紅移動著身子,爬動這幾幅畫前細細端詳,才發現上面還有幾行字。憑著這些字,她懂了。

她對春水說,這是描寫明代一個著名的戲劇《牡丹亭》的。第一幅是遊園驚夢,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