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過了午夜,周圍的房間已是一片寂靜,大家都累了,睡得早。他看到了翠芝睡成個S形,臉貼在枕頭上,頭髮堆滿了床頭。她的一頭長髮是一道移動的風景,不但長而且黑亮,有時站在她的身旁,風稍一吹動,長髮就會撩著你的臉,鼻子就會沁入醉人的芳香。
過了今夜,不管她怎麼,已與他無關了。從此以後,他將不再為她停留,下一個目標在等著他。當然,非常可惜,他很想找她做老婆,既然她執迷不悟,那就只能如此了。
他把她翻轉了過來。閉著雙眼的她下意識地揮了一下手,差點打到他。他嚇了一跳,以為她是清醒的,連忙蹲下身體,伏在地上。她嘟噥了嘴,又安靜了。他這才站起身,魔爪伸向了她的身。
漸漸地,他有了這樣的錯覺,他是這裡的主宰,可以為所欲為,孤傲的她現在是一頭溫順的羊羔。
在錯覺的引導下,他不慌不忙,時間拖得越長越好,美好的夜,才剛剛開始。他並不急著做事。
可他沒想到,她竟會醒過來。
正因為完全沒有想到,她醒過的時候把他嚇得不輕,無異於見到妖魔鬼怪。他目瞪口呆,她卻豪不含糊,一腳把他踢下了床。
各位看官也許會覺得奇怪,這般靈難的藥物為何在她身上作用不大,效果不明顯呢?這與她的每日堅持練功有關係。如春子道姑曾經傳授給她一套運氣修行的方法。她是有慧根之人,依法堅持練習,日子久了,身體漸漸產生了變化,全身氣血執行自如,在應激狀態下會自然進入防禦狀態。當她無意中喝下藥物的時候,雖意識不清了,但她體內的真氣開始貫穿全身,抵禦藥物的入侵。經過一番較量,藥物被打敗,她清醒了過來。
打了報警電話,警察幾分鐘就到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全單位的人都被吵醒了,紛紛披著衣服,出來看熱鬧。當今,最前面的,是幾個領導。他們見警察來了,想息事寧人,這事說出去,對單位的形象,甚至對整個行業,整個縣的形象,都是一種抹黑。
他們對警察說,這兩個人正在談戀愛呢,這裡所有的人都可以證明。兩個談戀愛的人鬧了彆扭,女的一氣之下就打了報警電話,這純屬誤會,給警察添麻煩了。警察看了他們的工作證身份證,見是城管,也算是自家人,就說以後注意點,別亂報警了。
翠芝看著納悶,是她報的警,但警察不來問她,卻與單位的頭頭談得起勁。她想擠到警察的面前,說明事情的經過。但單位有幾個人假裝安慰她,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過去。潘高如夢初醒,也說著一些不著邊調的話,說剛才與翠芝鬧彆扭,驚動了大家的睡眠,實在不好意思。
單位頭頭甚至給了警察幾包好煙,讓他們早點回去。警察見事情搞清楚了,拿了幾包煙,走了。
翠芝無語,她如同置身於另一個星球,這些同事變得無比地陌生。不幸之大幸的是,終究沒有被無良男人汙了清白。
旅行已經不能為繼。翠芝買了返程的車票,一個人踏上了歸程。單位的頭頭恩威並施,希望她回心轉意,與集體一起行動,不要個人主義。但她決心已下,他們怎麼說都無濟於事。同事們也輪番上陣,好言相勸,說大家在一個單位工作不容易,十年修得共船渡,能在一起共事不知要修幾輩。人誰不犯錯誤,如果人家有真心悔改,就要給他機會。她沉默相對。開始,她恨不得捅那個同室的女人一刀,平靜下來後,她已不想追究,只是不想看到她。
回來後,她愈加討厭上班,工作已豪無樂趣可言。她上了不錯的大學,原本想闖出屬於自己的天空,回到了家鄉,發現一切都不是原來的模樣。也許,回來就是一個錯誤。她的同學選擇了大城市,雖然困難重重,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多數人都混得有模有樣。不過,這一切已不太重要,她的心走上了另一條路,那就是清修。
春水陷於泥潭,忙於爭鬥;水仙生意繁忙,無暇他顧,翠芝的這一番遭遇,無人可以訴說。她向單位請了假,去了省城,想再訪如春子,希望得到她的指點。確實,翠芝的生活有點亂,需要有人為她指明方向。如春子不是想見就能見的,她雲遊四方,四海為家。省城跑了一趟,一無所獲。故地重遊,倒生出許多感慨。
上次為了探求古床的秘密,走省城,尋高人,有幸得遇如春子,解開了其中的奧妙。事過境遷,古床竟失蹤了。她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古床的失蹤,與這次省城之行有關。那次,向哪些人說起過古床呢?從源頭開始查詢,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尋找古床的行動她一直在進行著。這是她現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