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簡單地簪了一支通體碧綠翡翠青鳥口含垂珠的簪子。
掌櫃的見來的是小主人,自是吩咐小二將店裡存的黛玉常喝的茶送了上去。水溶也不要人服侍,自己親手泡了茶奉與黛玉。黛玉與惜春嘮叨了那半日,茶也沒顧得上喝一口。此時不飲更待何時?因此也不客氣,道得一聲謝後就接過來一飲而盡。水溶一邊又斟了一杯遞與黛玉,一邊笑道:“竟渴成這樣?何事如此著急?”
黛玉悲催地想,又要把迎春的事說一遍了。老天啊,這幾日幾乎見天就要把這事說一遍了。都快成祥林嫂了(當然黛玉是不知道祥林嫂是誰的)。
沒辦法,黛玉只得又耐著性子將迎春的事說了一遍。聽得水溶也是拍案直罵“混賬!”七喜在外面不知道事情真相,聽得裡邊的動靜,就欲推門進去。卻被雪雁攔了,又遞給他一個‘稍安毋躁’的眼神。
也算是巧了,那孫紹祖剛好是水溶轄下一個護衛營的指揮使。也是承襲了祖上的一點子軍功,才坐上了這個位子。生性好賭,粗識文字;不過空有一身蠻力,結交了一幫酒肉朋友,不思進取,惟知酗酒賭錢;為此曾被水溶杖責二十軍棍,方稍有所收斂。待下刻薄,德不配位。士兵多有怨言。水溶也曾多次想或革了他的職,不過顧念著其父好歹也跟著自己的父王戍邊多年,又在一次與匈奴人的短兵相接中傷殘了腳。水溶不忍心再傷了這些傷兵的心,因此,只要沒有大錯,多網開一面。卻不想,這廝竟德行敗壞如斯。
黛玉所言,水溶自然沒有不答應的。何況水溶自小見慣了父親對母妃的愛護與敬重,於這些自己沒幾兩本事,卻偏能在婦人面前耍威風的人是十萬分地瞧不上眼。兩人又說了一番話,黛玉便起身說不能留得太久,須得告辭回去了。水溶雖然有千百萬個不願意,卻也不得不顧忌著黛玉的名聲。於是,只安慰黛玉放心地去,此事他必會變得妥當。
黛玉邊披上水溶遞過來的大氅,邊笑著說道:“這事交給你,我再沒有不放心的。只二姐姐的身子被那渾人蹧踐地著實虧得有些狠了。雖經那晚我和雪雁診治緩了過來,到底還得再好好調理一番才是。那樣的環境,再加上那樣一個粗人,我怕二姐姐又要遭罪。所以無論如何須得儘快才是。”水溶自然沒有不應承的。
這邊送走了黛玉,水溶就策馬往孫紹祖所在的護衛五營去了。
士兵們正在操場上做著午後的操練。水溶也不理會,一徑地往指揮所裡走去。早有侍衛將水統領前來的訊息通報與孫紹祖了。別說,這孫紹祖卻是有幾分害怕水溶的。無他,打不過人家。孫紹祖是個粗人,肚子裡也沒有太多的花花腸子。天生得比別人氣力大些,因此雖沒有多少頭腦,卻憑著一身蠻力好歹能震懾著手下那些個小兵娃子。
水溶初來是,好些人也是不服的。不過這些人並不表現在明面上,只戳度著那渾人前去挑釁。孫紹祖本就沒幾分腦子,又是個一點就著的性子。便和眾人打賭要當眾讓水溶難堪。於是趁著水溶一次前來巡察,便上前直接與水溶叫板。
真是瞌睡等來了個枕頭。水溶正為年輕眾人多不服而苦惱,就有人給了個機會。水溶心中暗自竊喜。當下與那孫紹祖在操場上就展開了一場較量。
結果自然是孫紹祖被打得亂花流水兼稀里嘩啦。從此水溶在這幫人中的聲望大幅大飆升,再無人敢借機生事。後又因酗酒一事讓孫紹祖吃了二十軍棍,這渾人總算多少長了些記性,對水溶多了幾分懼意。
孫紹祖早在門前迎著了。水溶進得房子,也不理會孫紹祖的拜會。徑往主位上坐了,陰沉著臉對旁邊的人道:“你們都出去!”眾人見水溶臉色不好,都忙不迭地退出去了。孫紹祖心裡一哆嗦,暗想:可是又有什麼把柄被這位爺抓到手裡了?不免將自己近來的所作所為在心裡先細細地過了一遍。一時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條又觸了這位黑麵煞神的黴頭。只得戰戰兢兢走上前去。
“你倒長了膽子了!”水溶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孫紹祖嚇得一個踉嗆,徑直直直地跪了下來。
“求統領明示,小的真不知犯了什麼錯?”孫紹祖心道:難道酗酒賭博的事又被人告發了?哎喲,那二十軍棍下去可又得幾個月才能爬得起來了。孫紹祖萬想不到是因為迎春的事。
“哼!你倒長本事了!仗著自己有幾分蠻力,居然動手打女人!”水溶知道孫紹祖是個憨人,也不和他兜圈子,直接挑明瞭話說。
孫紹祖再笨,也該想明白水溶是因何而來了。只是,沒聽說那娘們和上面這位有什麼關係啊?
水溶也不理他,只說現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