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得了信,卻是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只不知黛玉有何等事情竟要如此?夏朝雖說是因為旗人立國,於男女之防沒有那麼嚴格。但經這麼些年中原文化的洗禮,尤其是朝中日漸增多的漢人大臣。總是不遺餘力地推行著那‘三綱五常’。為了求得民族的大一統,也安撫和表明自己滿、漢一家的理想,累代天子也都在很大程度上認同了這種思想。甚至於頌揚著這種思想。
其實黛玉也是無奈之舉,雖然她可以強行的將迎春救出來,可是,後續的問題要怎麼解決?總不能讓二姐姐從此隱姓埋名,做個隱形人吧?想得黛玉頭痛,才想到:那孫紹祖既然是軍中之人,說不得水溶能有辦法?若能透過水溶與之施壓,逼其與迎春和離,對迎春也體面些。實在不行,逼其休妻,先救了二姐姐也是好的。黛玉將這法子與寶釵細細地說了,寶釵思忖了半日,也覺得目前也唯有如此了。
七喜見自家主子自下午從朝裡回來就黑著一張臉,便打點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伺候著,只盼能換主子個笑臉。誰知他家主子自打用了晚飯,拿了本書在書房裡就不讓人進去。急得七喜什麼似的,悄悄地貼了門縫和窗戶聽了幾個來回,屋子裡也是鴉雀無聲的。隔著窗紙,只依稀看到少爺是在大花梨木的書桌前坐著。只這什麼情形?看書吧?這半日裡也未曾聽到翻書的聲音。寫字呢?更加的不可能,也未見這人影有個動靜啊?
七喜正在書房外廊沿下胡思亂想著。書房門忽然開了,卻見自家主子手裡拿了把劍正大步地往後面園子走去。喲,這大冷天的,這,這是要做什麼呀?何況這天都黑了。“爺!爺!等等我!”七喜這邊還沒有想清楚,轉身卻已經不見了水溶的影子。七喜一個愣怔:爺平日裡也沒有這麼不待見過自己啊?居然撇下自己一個人就跑了?
七喜委屈地撓了撓頭,卻不敢怠慢。也飛起腳步往後面園子裡去了。
月色微明,雪映照的四周一片朦朧。梅花的清香從雪下不甘示弱地透了出來,沁人心脾。樹的影子被月光拉的老長。月光下,一團光影正舞得興起,所過之處,雪簌簌地落下。星星怕是羞見吧,躲在雲裡不見蹤影,只偶爾地露出頭來偷偷地窺視一下,又迅急地掩起了自己的身形。玄色的身影在月光雪色裡分外地打眼,宛如矯龍般遊走於樹影月色間。驚起夜宿的鳥兒撲愣愣地四處散開。
七喜站在樹下不敢出聲,只仰慕地看著自家主子行雲流水般地身影。暗想:人和人果然是有差距啊,想自己也是和主子一起學藝,也不比主子偷懶,為毛自己和主子比起來,就好比天上?人間?真正是:此恨終難平!
終於舞得倦了,水溶將手中的劍擲於七喜。轉身回了屋裡,只留了一段美得不能再美的身影給七喜。‘咦,不帶這樣的。人家很受傷!’七喜在心裡抱怨著。卻只得提著主子寶貝的劍悻悻而歸。
第 045 章 。只說是託人為迎春看了看病,目前已無大礙。當然也省了請水溶幫忙的步驟,只說是設法。惜春到底年少,只想著到底讓二姐姐脫了那苦海就好。卻未曾細想和離或休妻對於一個女子,尤其是象她們那樣家族的女子意味著什麼。因此只是一味地叫好。
黛玉看與水溶相約的時間都快過了,雪雁也不停地與自己使眼色。急得什麼似地,好歹地才哄了惜春離開,忙急匆匆地換了衣衫。與雪雁兩人坐了車轎往茶樓而去。
水溶已經從雅間的窗戶裡張望了不知多久,又遣七喜來回樓下看了幾次,直跑的七喜蹆都要軟了。正在水溶望眼欲穿之時,卻看見賈府的轎子從對面街上跚跚而來。滿心的擔憂立馬變成了欣喜,嘴角燦爛成了一朵盛放的花。
“七喜,快下去迎著林姑娘。另外,讓小二送這裡最好的茶上來。”水溶一面往外望去,一面細細地吩咐著七喜。
“我的娘啊,可算是來了。再不來,我這兩條腿只怕就要廢了。”七喜嘴裡嘟囔著,腳下卻一絲不慢地往樓下走去。
七喜出來時,雪雁正扶著黛玉從車轎裡下來。黛玉天穿了一件純白色的銀狐大氅,脖子上是同樣的銀狐毛的圍脖。領口和袖口處青色的邊,上面也只簡單地繡了幾片竹葉;衣襬處也相映成輝地繡了一簇竹子。
七喜小心地將黛玉迎到水溶所在的雅間裡,而後仔細地帶上了門,和雪雁如門神般一左一右地守著。
和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屋裡可算得上是溫暖如春了。黛玉除去外邊的大氅,水溶仔細地接過放好。卻見黛玉內穿一件交領織花窄袖棉袍,外圍罩一件天青色翻毛的小裉肩,足蹬藏青色翹頭軟棉鞋。頭上只簡單地挽了個燕尾髻,發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