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困在裡面沒出來,我們進去,也休想出來。”拓跋昭在山上學藝時就聽人說過降魔陣,極是難破,有濃霧做為屏障,能令身陷陣中之人兜轉其間,就是無法走出來,頗有些像傳說中的“鬼打牆”。
不救,一個是瘸軍師,一個是他的兄弟。
救,如何破陣?
拓跋昭問:“北齊大營如何了?”
有人回道:“有丫頭帶著衛兵在外面大喊縣主,看來,安西縣主是真的困在陣中了。”
拓跋昭冷笑兩聲,“瘸軍師雖熟諳降魔陣,但卻不懂如何製造煙霧,看來弱水所學原比我想像都要好。這個陣法,出自軍師之手,也是弱水之手。”
“末將覺得,他們應該不會有事。北齊那邊,有人把山果投了進去。”
“弱水精通醫術,自有解毒的法子。可咱們的人餓了,定會吃毒果。胡楊林內,早年住有兩戶人家,戰事一起都逃走了。留下兩座茅草屋,避風躲雨不成問題。再有果子裹腹,一兩日不會有礙。”
拓跋昭端坐身子,掃過兩側的將領,道:“要救四皇子與軍師,就得將北齊人趕回虎門關內,現在的虎門關大門如此狹小,雖為固守,卻也給他們逃跑造成了困饒!”
他要琢磨如何痛快地打一場,兩國議和,誰迫簽下城下之盟。誰就是勝者。只是,他始終不能打下北齊的半璧江山,著實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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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妍一襲男裝。在月沒西山前進入左肩王父子的帳篷。
左肩王伏案抄寫奏疏,是另外一道,關於兩國議和的事。他寫了一遍之後,修改了一遍,抄寫好後。思來看去,還有要改的地方,結果為了這奏疏就忙了好些時辰。他對素妍的話很在意,何必要面子活受罪,這次他決定勸皇帝選裡子。
素妍進帳,抱拳點頭。算是與他打了招呼,徑直走到榻前,搬了根凳子。替宇文琰診了脈,微微蹙眉:“怎麼回事,不是配解藥了麼?”
左肩王道:“十三味藥材都配全了,郎中不敢輕易熬製,生怕一不小心弄出人命。本王更不想冒險一試。要是這唯一兒子有個三長兩短,王妃還不得吃了本王。”
榻上的宇文琰。一臉蒼白,全無半分血色,嘴唇發紫乾涸起皮,看這樣子已在榻上昏睡很久了,換句話說,從昨兒中箭到現在便一直昏睡著。
她著實無法理解,左肩王不最疼這個兒子麼,怎的中了毒,反而這樣不溫不火,不急不燥,居然視若無睹一般。
“既是這樣,你為何不早些派人過去找我。早些解毒不是更好麼,郎中拿不準,我可以下藥。”
左肩王道:“你近來亦有很多事要做,光是‘十面埋伏陣’的佈置就得勞心。”
素妍憶起宇文琰是為救自己負傷,“就算如此,我抽時間配藥、煎藥,再製外用的藥粉,也不是難事。”
沉默起身,素妍拿了案上擺著藥包,打看開了一遍,又看了外用的藥,抱著藥包往自己的小帳方向移去。
素妍一走,宇文琰就瞪大眼睛,忍著傷口的疼痛,走到帳簾前,看著月光下她孤寂的倩影,心頭微微一暖。轉身問:“父王,這樣騙她,她不會生氣吧?”
左肩王擱下奏疏草稿,道:“她生氣,本王還生氣呢。養了二十一年的兒子,差點為她丟了命。你躺著繼續裝病,本王倒要瞧瞧,她還能裝到何時?”
宇文琰剛才閉著眼睛,能感覺到她涼涼的手指落在手腕的溫度,是涼的,涼得舒服,還有她不高不低的聲音,以及那帶著三分責備的語調。“父王,聽說她不會廚藝,你讓她去熬藥,這不是……”
“你都為她拼命了,讓她熬點藥算什麼。別說了,上去躺著吧,一會兒她就該來了。”
宇文琰很嚮往被她照顧時的樣子,憶起她照顧受傷的將士,那份恬靜,那份安祥,憶起來就覺得很踏實。
素妍近了小帳外,壓著嗓門,扮成陌生的聲音道:“柳小姐,屬下有要事求見!”
柳飛飛正在看書,聽到這七分像男,三分像女的聲音,立時奔了出來,見是素妍立時笑了起來,低喚道:“師姐,你還是搬回來吧,你不在,我都無聊死了。還有啊,那幾個丫頭快要煩死我了。”
素妍拉著她,低聲道:“你去廚房找個熬藥的砂鍋,親自把這藥煎了,記住了,兩碗煎一碗。煎好之後,拿到我二嫂帳篷來,我來瀝藥。”
帶著責備地道,“你想見我,直管到二嫂帳篷來就是,就說是來找二嫂說話的,也不會有人說你什麼,而且二嫂為了方便我,不是還和二哥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