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無禮的注視下,她竟也這般忘我的盯著我。
她看我的目光由狂喜,到驚訝,再到疑惑,最後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而對面她大膽的凝視,用失魂落魄來形容我的狼狽,再貼切也沒有了。
我出門時衣冠不整的拖鞋短褲形象也讓我懊惱不已,隨即有了人生第一次在單獨面對女性時,因自卑緊張而不敢正視對方。
雖說我也算得上高大英俊,卻自知還有沒石破驚天的容貌。她這樣*裸的上下打量,等待審視結果的同時,竟讓我面紅耳躁,胸腔那顆鮮活的心“咚咚”有響的強烈捶打著胸脯——
我也只是個凡夫俗子啊,經管身邊已有賢良嬌妻,卻也經不起這修煉成精的*勾引。
在我快忘記自己是誰的前一秒,她卻轉移了目光,立即恢復了第一眼看見她時的冷漠,垂下眼眸,口裡淡淡的問:“要什麼花?”她桃花般的粉腮,因說話而隱現兩朵甜蜜的梨渦。
“……”我一時瞠口結舌。
“要什麼花?”她不緊不慢的抬起頭看著我,重新問了一遍。
我當時要有多丟臉就有多丟臉,像沒見過女人似的,腦袋竟開始短路。面對她二番詢問我卻怎麼也想不起婉儀最愛的花的名字!
我額頭鼻尖開始冒汗,好在我為人機靈,我口中說著:“隨意看看,隨意看看”當下假裝觀望花店,把雙手背在身後,故作悠閒的在這花那花之間緩慢度步。左腳差點絆上右腳。
沫沫不再管我,兀自在收銀臺前坐下,我斜著眼看見她放在收銀臺下潔白的腳踝,在紅色高跟鞋的襯托下顯得細膩而緊緻。
一不小心看入了神,得到她一個抿著嘴不留痕跡的小白眼。
被人誤為登徒子,我也不好意思再流連不走了,隨意指著腳下一株紅色花草,說道:“我要三朵這個。”居然因緊張而破音。
沫沫熟練的為我包著花,我暗自拿她的臉跟花對比,果然人比花嬌。
讓我稍稍失望的是,她並沒有被我有多少吸引。接過我從短褲口袋掏出的褶皺潤溼的人民幣後,她便毫不遲疑的鑽進了株簾背後的小門裡。甚至沒再多看我一眼。
花店依舊清涼瀰漫著花香,梁祝悠長哀怨的曲子依舊流淌,當那個帶著憂傷與冷漠的美麗女孩已經不在。一切唯美得不竟真實,似乎從來不曾出現在世間,是夢,是幻覺,是我腦海裡對女神的假想。
只是,她穿過的株簾還在輕微擺動,閃閃發亮。
捧著三朵叫不出名的花,一路狂奔的回到租的屋裡,那是一種難以言表的酣暢淋漓!
天已黑盡。
直到看見視窗明亮的燈光和一桌熱餐的等待,直到看見溫柔的婉儀和婉儀溫柔的笑,直到耳邊響起婉儀半怒半嗲的罵聲,我的思維才從剛才隱諱的世外桃源,回到凡間。
婉儀看見我手上倒提的花,又好氣又好笑,一邊為我擦汗放水洗澡,一邊就碎碎叨唸著:“沒聽說過情人節送女朋友康乃馨的!還送三朵!三心二意的傢伙!”
婉儀罵我三心二意時我也沒反駁,因為我還陷在“閒待花開”的年輕賣花女那甜蜜的梨渦裡。好一時都不能自拔。
5、食色性也
男人,食色性也。
好色不代表一定會見色忘義,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多看了漂亮的花店女老闆幾眼不代表回家就立馬要休妻。我還沒混帳到那個地步。
所以當婉儀小口小口的用筷子夾著飯粒,心不在焉的往嘴裡送,實則眼睛卻緊張的盯著我嚼紅燒肉的表情時,我心就漸漸淡忘了剛才的一切。無論是花店,還是花店*,還是花店*抹胸裙包裹著的雪白的胸脯。
“好吃嗎?”婉儀小心翼翼的問。
我抬起頭,嘴裡包著飯菜含糊不清的說:“你看我都吃四碗了,能不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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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儀就笑了,歡天喜地的模樣。頭頂鵝黃|色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印照出婉儀初為*的賢惠與溫柔。
我買回的三朵鮮紅鮮紅的康乃馨被婉儀寶貝起來,插在透明的玻璃花瓶裡,裝了水,擺放在客廳最顯眼的地方。
後來婉儀才告訴我,康乃馨的花語是母親我愛你。一般是送給作母親的婦人的。
得知這些著實令我難堪了一會兒,不停的跟婉儀說抱歉,再解釋桔梗很多地方都賣完了。當然我跳過了邂逅“閒待花開”老闆時的*,與因緊張而忘記桔梗的名字的事。
婉儀已經覺得知足而感動,主動投懷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