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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郡王你?”

他的話沒有說完,蘭陵王已揮了揮手,大步走了進去。

不一會,他便來到了主院處。

望著那出現在視野中的苑門,不知為何,他腳步有點遲疑了。猶豫了一會,他才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張綺是在院落裡,她手裡晃著一根桃枝,一邊哼著曲,一邊旋舞著飄向安在另一側桃樹下的繡棚。

今天的她,經過精心的妝扮,雖然天生麗質,不曾敷上白粉,紅潤小巧的嘴唇上,卻是塗上了胭粉,額頭上也貼了額黃。

她那光可鑑人的墨髮,學著宮中美人一樣高高地挽起。身上穿的是晉裳,上身是聯珠經錦半臂窄袖衣;下著間色裙 肩披金黃印花帔。

她年少還小,便是再豔再嫵媚,面目中也透著股稚嫩。可現在,經過這麼一妝扮,似是平生大了三四歲,一種美豔貴婦的氣勢便撲面而來。

彷彿知道他的到來,她停下舞步,微微側頭,嘴角含著溫柔中透著矜持,疏遠的笑,這般靜靜的,像看陌生人一樣地看著他。

她的笑容,他看過無數次,她的面容,他也已經熟識。

可這一刻的張綺,讓他感覺到陌生。彷彿,她已成了宮中一美人,而他於她,已成一個過客。再次相遇,不過是這般疏遠而矜持一笑,轉眼擦肩而過,一人朝東,一人朝西。她自有她的男人要溫柔相待,她在床第間的百般風情,也自有人獨享。

他便是千方百計見到,也不過是她的一句問侯,一個矜持的笑容罷了

蘭陵王直覺得胸口被重重一擊

他不知不覺中冷了臉,大步朝她走來。

張綺沒動。她依然含笑而立,寧靜地迎著他。

蘭陵王在她的身前停了下來。

張綺沒有像往常一樣,仰著頭,歡喜又依戀地看向他。而是這般站得筆直,靜靜地平視著他的襟領處,淺淺笑道:“郡王回來了?”她揚唇愉悅地喚道:“來人,給殿下更衣。”

把婢女們叫來後, 她朝他盈盈一福,然後轉身,翩躚而去。

她像一隻蝴蝶一般,姿態曼妙地舞到一株桃花樹下。然後跪坐在塌上,重新拿起那繡花針,專心地刺繡起來。

蘭陵王風塵僕僕而來,氣勢洶洶地逼到她面前,她卻是渾若無事人一樣,既看不到他的辛勞,也無視他的不悅。嘴一張把他交給別人,便自顧自的了。

饒是有一肚子的話,這時候,蘭陵王也給悶了下去。

他沉沉地盯著她,盯了一陣後,他徐徐說道:“張氏阿綺,你在做什麼?”他是她的男人她的天,她這般無禮,倒底想怎麼樣?

張綺把繡花針放在髮間拭了拭,含著淺笑,溫柔地說道:“刺繡啊”

他問的不是這個

蘭陵王直覺得胸口的那股鬱氣,堵得更重了。他沉聲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張綺回眸,她淺笑的,似是怪他明知故問般,略帶責怪地看著他,“郡王不是知道麼?阿綺在刺繡,在等著郡王對阿綺的處置結果呢。”

蘭陵王黑著臉,冷冷說道:“我為什麼要處置你?張氏阿綺,別弄這些有的沒的手段,我說過,我不會放手的。你就死了那些心吧”

那日在宮中,她也不管陛下就在書房裡,便那麼抱著他說出那番話。當時他雖然震住了,可是很快,他便明白了她的狡猾。

她是在將軍,在將他與鄭氏一族的軍

可饒是明白,他卻沒法責怪,甚至,沒法去想,他只是不由自主的,陷入她後面的多情表白,隔日的絕情相待中……

張綺繡上一針,她的眼睛專注地看著繡棚,回答便顯得有點漫不經心,“這是郡王能夠決定的嗎?”她輕輕一笑,燦爛中似帶譏嘲:“郡王的岳家,不是要郡王趕我出去麼?還有陛下那裡,也在希望郡王識情知意,把阿綺主動獻上吧?”

如此輕描淡寫,如此冷漠,如此譏嘲~

蘭陵王只覺得胸口傳來一陣羞辱似的疼痛,他死死地盯著張綺,冷冷地瞪著這種戰場上練出來的殺氣,死氣,震懾過無數的大丈夫,可對她似是一點作用也沒有。她依然好整以暇地刺繡著,眼也不抬下。

蘭陵王直氣得臉都青了。

可他能怎麼樣?這般嘲諷輕視,近乎侮辱他的不是旁人,而是他的阿綺。他對她連個手指頭也沒有加過身,除了這般瞪上幾眼,威脅幾句,他還能怎樣?

氣到了極點,院落裡只剩有蘭陵王的喘息聲。

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