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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

是阿綠她怎麼能出現在這種場合?要是有人看中了她,要帶走她怎麼辦?

張綺一驚,腳步便是一頓。

剛剛上了兩層臺階,蘭陵王低下頭來,“怎麼了?”

張綺回頭看去,輕聲說道:“我的婢女阿綠來了。”別的擔憂的話,她沒有說出口。她不想給蘭陵王添麻煩,她沒有資格給任何人添麻煩……

不過是個婢女,她卻表現得如此緊張。蘭陵王回頭看了一眼,道:“那蕭家郎君不會把她送人。”

斷斷沒有想到,他只一眼便明白了自己地擔憂,張綺迅速回頭,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這是蠢事”蕭莫只要還對張綺一絲不捨,他就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做出讓她徹底失望的事。

答出這四個字,他不再多話,牽著張綺,跨入大殿。

阿綠叫出一聲後,便立馬住了嘴。

蕭莫一側淡淡問道:“怎地不喚了?”

阿綠歪起了頭,嬌小玲瓏的張綺依著高大軒昂的蘭陵王,那身影如此溫暖,如此賞心悅目。欣賞了一會,感覺到身邊的蕭莫已是不悅,她連忙認真地回道:“阿綺膽子小,她要是被我的叫聲嚇得跌了跤,那可多醜?”

這裡喧囂一片,殿中更是鼓樂震天,她的叫聲能有多大?還會把張綺嚇得摔跤?

蕭莫一甩衣袖大步走開,不再理會阿綠。

阿綠卻正新鮮著呢,她輕快地跑到一個侍衛面前,脆脆地說道:“阿蘇,你看這長安的皇宮,怎地到處都是焰火,連個蠟燭都沒有?還有還有,那些樹便只是樹,我們張府過年過節還會在樹枝上系絹花呢。還有那房子,怎麼就是光禿禿的石頭和青砝,連個沉香木做的房子都不見……”

一行人都是建康來的,阿綠的話周人聽不到,倒也不怕犯事。那侍衛阿蘇便應道:“北方向來就窮。”

正使楊大人在旁說道:“周國不窮。”見幾人都在認真傾聽,他徐徐說道:“北人向來慳吝……北人說起我南人,也常說我南人愛慕虛華,揮霍無度,便是無錢之人,也喜擺出有錢的架式。”

一行人說著說著,身後再次喧囂聲傳來。只見數輛華貴的馬車停下,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蕭莫視野中。

正使楊大人也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去,見狀,他低聲道:“衛公直和宇文純來了。”

衛公直和宇文純,他們在周地的聲名,便如蕭莫在建康。隨著他們走來,同行的貴女,遠處的宮婢,一個個心花怒放,媚眼亂拋。她們的熱情,倒使得這疏闊樸實的長安,有了幾分建康的風流。

蘭陵王跨入了大殿。

周國與齊國相鄰,一直以來都是明爭暗鬥。到了這兩年,更是呈現出齊強周弱的局勢。天下三國,陳國偏安一隅,周國宇文護掌權後國勢不穩,民心不安。齊國雖是接連出了兩個荒唐皇帝,論國力卻要略強。

這一次齊陳兩國使者來周,對周國的決策者來說,他們更在意齊國的情況,也更在意齊國來的使臣。

因此,隨著蘭陵王跨入殿中,齊地的一眾實權人物,都向他打量而來。

盯著他看了一眼,長期權柄在握,不怒而威的宇文護搖了搖頭,道:“齊人也是墮落了,一個美貌的黃口小兒,居然還稱驍勇,齊國真是無人”

坐在宇文護不遠處,剛剛繼位的,十七歲的少年皇帝宇文邕,臉色蒼白,身形瘦削,看不出半點英明神武樣。此刻他也在盯著蘭陵王,在聽到宇文護地評論後,宇文邕卻是暗暗忖道:不說別的,光是那百名甲士,便個個都是精悍銳利,百裡挑一的壯士。這個美貌無雙的蘭陵王,能夠駕馭住那些甲士,便當得驍勇兩字

想到這裡,他目光轉向蘭陵王身側的張綺。

瞟了幾眼,宇文邕向後側了側,低聲問道:“此姝何人?”

那太監朝張綺瞟了一眼,稟道:“說是此番隨著陳使前來的,那一日蘭陵王與眾陳使同入長安,才打一個照面,蘭陵王便把她擄了去。”

聽到這裡,宇文邕奇道:“蘭陵王原是好這一類?”

那太監聞言回道:“眾人也都不解。聽說這蘭陵王在國內時,賜給他的倒貼而來的美人不知凡幾,他通通不假辭色。這還是第一個令他著緊的女子。”

宇文邕沉吟了會,道:“知道了,退下吧。”

“是。”

殿中依然嗡嗡一片,權貴們還在絡繹入殿。

士族,不止是陳國有,想當年,王、謝、袁、蕭四大士族紛紛逃離故土,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