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在使用,所以出現飛剪快船自然說明是大明自己的船隻。在這異國他鄉的土地上,能夠看到本國的船隻,已經和看到自家人沒有什麼區別了。
“是什麼來路?”範天順皺了皺眉。
“已經派船上前詢問了。”鄭海峰舉著千里眼,沉聲說道。範天順和劉成不在,他身為旗艦艦長,便代管整個船隊,只不過對於鄭海峰來說,他寧願選擇帶著一艘船單槍匹馬挑戰敵人一個艦隊,也不願意帶著一支龐大的艦隊窩在港口中無所事事。
所以之前鄭海峰還躍躍欲試,以為自己悶了這麼久,與海上的風暴鬥,與岸邊的礁石鬥,終於有機會和人較量較量的時候,卻無奈的發現來的竟然是大明船隻,一身脾氣無處釋放,只能不斷地拿著千里眼搜尋周圍海面,只是祈求能夠看到哪怕片帆隻影。
前面派出去的飛剪快船已經回來,繩索搭在旗艦上,一名瘦小的傳令兵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範天順幾人身邊,朗聲說道:“啟稟幾位將軍,已經問詢清楚前面飛剪快船的身份,正是我大明的商賈。”
“商賈?”範天順一怔,包括他身邊的劉成和鄭海峰臉上都流露出詫異的神色。
雖然大明經貿發達,商賈各個都是家底雄厚,船隊當中有飛剪快船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卻少有商賈直接到達戰場,即使是之前北伐的時候明軍沒有少以來大明的商賈車隊來往輸送糧餉和兵甲器械,不過還沒有哪一支商賈車隊真的深入戰場,最多隻是到達距離戰場不遠的幾處州府,往往都是處於明軍的主力戰軍保護之下。
像今天這樣商賈船隻直接挺進到戰場前線,甚至還不等戰場打掃乾淨就已經出現,還真是聞所未聞。
“這些傢伙對於咱們的信任已經超乎尋常了。”劉成不由得輕笑一聲,“要知道如果咱們打了敗仗,那他們這些帶的補給並不多的飛剪快船根本沒有辦法安全返程,會被拖累。”
“自古以來商人逐利,這些商人就像是追著血腥味的鯊魚,這麼濃烈的血腥氣息,怎麼會讓他們不感興趣。”範天順嘴角邊也是掠過一絲笑容,商賈漸漸的都快成為大明的經貿中堅力量,所以範天順對於他們並沒有什麼厭惡感,更何況上一次全國募捐支援北方,這些商賈出力最大,從而使得大明在蒙古的突然進攻之下依然能夠穩住陣腳,並且為北伐奠定堅實基礎,所以範天順的話裡更多是打趣之意,“實際上要說有多少的膽量來賭博,這些商賈的膽子可要比咱們大多了。”
幾艘飛剪快船很快就已經到了碼頭,而範天順和劉成也是從旗艦上下來,快步迎上前。
“大明泉州市舶司按察使錢羽傑,參見兩位將軍!”見到範天順和劉成竟然親自迎上來,剛剛走下船的錢羽傑臉上頓時流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他雖然身為泉州市舶司按察使,按照大明的最新官職制度,按察使市舶司當仁不讓僅次於提舉使的二把手,甚至還有監察的責任在肩上,在泉州這一畝三分地上話語權絕對不亞於提舉使。
但是放在這碼頭上,範天順和劉成可都是響噹噹的大明主力戰軍將軍和督導,和錢羽傑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錢羽傑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甚至腰都下意識彎的更深。
後面的商賈們臉上也都帶著激動地神情,錢羽傑受到這個高的待遇,說明朝廷還是很重視他們的,面對尚且沒有被開啟的日本市場,商賈們眼中看到的都是商機。
只要背後有軍隊和朝廷的支撐,這些大明商賈們自問可以所向披靡。
“此處不是談話的地方。”範天順笑著衝著後面的商賈們拱了拱手,嚇得那些商賈們急忙還禮。
而旁邊的劉成也是帶著一絲笑意:“既然東洋艦隊先到此處,那麼咱們先入為主,東洋艦隊便是此處的主人,諸位漂洋過海,顯然也沒少經歷艱難曲折,東洋艦隊如果不能略盡地主之誼,那麼傳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那些商賈們臉上甚至流露出拘謹的神情,雖然大明延承前宋的制度,對於商賈並沒有打壓政策,甚至還多有鼓勵,不過這並不代表著商賈在社會上的地位有多高,畢竟千百年傳承下來的規矩,讓這些商賈們依然下意識認為自己是社會的底層,能夠受到範天順和劉成如此高規格的接待,他們要是沒有絲毫的拘謹甚至畏懼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些商賈們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所以在短暫的拘謹之後,更多的還是激動,畢竟他們很清楚,有了官府和軍隊的保障,商賈的商船來往就更加安全,這條航道上的利潤自然就會更大、風險也相對會更小。
商賈們在後面的馬車上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