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竭盡全力拖住,等著便是。”王進接著沉聲說道。
“什麼事情都讓陛下去頭疼,你倒是好意思。”唐震翻了翻白眼。
“不是讓他去頭疼,而是整個河西已經成了一池死水,就算是再強勁的東風也吹不過玉門關,”王進喃喃說著,也不知道是說給唐震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所以陛下在河西能夠做的也就是支撐住這岌岌可危的局面,然後在其餘地方進行突破,難道老唐你以為大明這兩年來四面征戰,一直沒有重心麼?”
“你是說陛下的心思,實際上一直都放在蒙古身上?”
“蒙古歸根結底,還是咱們的畢生之敵啊。”王進伸手輕輕摩挲著佩劍上的紋路,“陛下每走一步,必然都會先考慮好蒙古韃子的應對,從而留下足夠的後手來對付,你應該也清楚,陛下不是那等魯莽的人,或許有時候可能被熱血衝頭率軍衝殺在前,但是絕對不會在沒有勝算的時候貿然出兵。每一次陛下動手的時候,都自稱為命運相賭,但是實際上他並不是真的在賭博,因為賭博總有輸有贏,而陛下的賭博,贏得都會是他。”
唐震輕輕地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陛下必然本來就留下了後手?”
王進點了點頭:“某現在只是在好奇,這後手到底是什麼,要知道陛下現在需要做的有兩步,一個是吹皺這敦煌的一池死水,一個是想盡辦法吸引忽必烈的注意,讓忽必烈短期內根本沒有辦法顧及敦煌。陛下現在是九五之尊,自然沒有辦法御駕親臨、置身險地,所以必然會派遣兩個得力干將,一個前來河西,一個則牽制另外一路。”
“你看的倒是清楚。”唐震一邊向前走去一邊說道。
“是啊,看得很清楚,但是咱們現在都是局中之人,已經沒有辦法左右大勢了。”王進追上他的步伐,淡淡說道。
唐震腳步微微一頓,不過旋即又恢復如初:“咱們現在能做的,不過就是順應著應該的大勢,順應陛下已經調控好的滾滾潮水。”
“那老唐,你信任陛下麼?”王進輕笑一聲。
唐震並沒有生氣惱怒,反問道:“那你相信陛下麼?”
抬頭看了一眼戈壁的落日,王進喃喃說道:“自從三年前陛下隻身匹馬衝向臨安醉春風的時候,某就再也沒有懷疑過他。”
兩人已經一前一後走到了墓碑處,畢恭畢敬的拿起香點燃,然後又接過來一碗酒,一人喝了一口之後,其餘酒液傾灑在茫茫戈壁上,告慰那已經先一步離開的英魂。
“那就一起看著、走下去吧。”唐震走開兩步,低聲回答。
“大不了咱們把鮮血頭顱丟在這裡,也好和這裡躺著的弟兄們做個伴!”王進哈哈大笑。
只不過他的笑聲很快就被密集的馬蹄聲打斷,上百名騎士出現在遠處,一面赤色龍旗迎風飄揚。戈壁灘上戰馬賓士的很快,轉眼的功夫這些騎兵就已經衝到了眼前。
清一色的禁衛軍打扮,銀亮衣甲、精緻弓弩、雪亮馬槊馬刀,這是大明最精銳的騎兵。而這些禁衛軍騎兵向兩側分開,然後恭敬下馬。中間一名中年文士躍下馬背,上前兩步,目光落在有些錯愕的王進和唐震身上,也落在後面衣冠冢上,更落在茫茫戈壁、夕陽日落上。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如此壯麗之景像,人生又難得幾回!”中年文士感慨一聲,旋即一拱手,“兩位將軍,久違了!”
唐震和王進看著中年文士,臉上都流露出一絲笑容。
大明永樂元年十月十六日,梁炎午抵達敦煌。(未完待續。)
第四百七十五章 滄海落日圓
炮聲轟響,一排一排計程車卒怒吼著向前衝擊。
前方就是九州島的太宰府水城,太宰府是鎌倉幕府在九州島的最高統治機構所在,也是整個九州島最堅固的城池,整個太宰府位於內湖和捅入大海的河流中間,並且在河流上修建了一道水壩,截斷河水,從而保護水壩後面的城池,避免海上來的敵人直接衝到城下。
這也使得整個太宰府水城四面環水,一旦炸斷南面河上的橋樑,進攻者除了攻破水壩,別無他法。
不得不說為了保護這個九州島最重要的城池,日本人是下了功夫的,整個水壩是內部夯土,外面堆砌石條,並且仿照中原樣式,修建了大量的敵臺和馬面,與其說這是一條水壩,倒不如說是一道城牆上修築了幾處水門。即使是中原,這種下了血本給夯土城牆包裹石磚的做法也不多。
正因為此,無論是實心彈還是開花彈,砸在水壩上最多隻是出現一個坑,想要把水壩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