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進攻星星峽的話,等於首當其衝迎接海都的憤怒。如果不出兵的話,又沒有辦法給大明交代。家族在大明完全接收吐蕃之前,還是有必要向大明獻上足夠分量的投名狀。之前星星峽的投名狀,分量還有些不足。”
男子緩緩點了點頭:“具體事宜,你下去吩咐佈置吧。”
索南桑波低低唸了一聲法號,轉身退下。
而男子的目光重新落在遠方,喃喃說道:“兄長,這一戰之後,恐怕吐蕃你就徹底沒有辦法回來了。不過你放心便是,薩迦班氏家族在我恰那多傑手中還會盡量維持對於吐蕃的控制。”
頓了一下,男子眯了眯眼:“這一戰,薩迦班氏家族必須和蒙古撕破臉皮了,否則的話等來的恐怕就是滅頂之災。想必兄長你也不想看著薩迦班智達畢生小心維持換來的局面毀於一旦吧。從現在開始,你還是你的蒙古國師八思巴,但或許可能一生都回不來這個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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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雷炮拋射出的炸藥包落在密密麻麻的人群當中,巨大的氣浪直接將向前衝擊的蒙古士卒掀翻在地。不過周圍更多的蒙古士卒依舊還在吼叫著向前,他們並沒有攜帶兵刃,而是肩扛著沙包。
幾支箭矢散亂的從城頭上射下來,不過很快那一片城垛就被蒙古騎兵射出的箭矢所覆蓋。大量的蒙古騎兵沿著城牆不斷跑動,明軍的箭矢和火炮根本追不上他們,而他們卻能夠輕鬆的射殺城頭上的明軍士卒。
這也使得明軍的只能著重於打擊那些蒙古步卒,然而大量的蒙古士卒還是從這死亡的火線中衝出來,將沙袋扔進壕溝當中。蒙古士卒只用了一天就用屍體和沙包將深深的壕溝填滿。
不得不說敦煌城外隨處可見的鬆軟沙土,在讓明軍能夠儘快挖出一條難以逾越的壕溝的同時,也給了蒙古沙包盛土的機會。作為主要進攻方向的城北和城西,壕溝已經基本上被填平,土地都被鮮血染成紅色,誰也不知道這填進壕溝之中的,到底是人的屍體多一些還是沙袋多一些。
“放!”站在城頭上,唐震沉穩的下令。
幾尊火炮同時推出城垛,炮口對準壕溝外側的蒙古弓弩手,引線點燃,幾尊火炮同時轟鳴,開花彈夾著實心彈直接撲入密集的蒙古弓弩手人群當中,炮彈剛剛撞擊地面,就猛地炸裂,周圍數十名蒙古弓弩手在升騰的血霧當中慘叫著倒地。接踵而來的實心彈在剩餘的蒙古弓弩手當中縱橫肆虐,甚至有七八名蒙古弓弩手被一枚炮彈掀動,接連倒地。
原本站著不少人的壕溝外側空地上,此時只剩下了斷臂殘肢。面對來勢兇猛的敵人,火炮向參戰雙方展示出其強大的威力,尤其是其精準的射程和落點,更是讓火炮在很多方面上都有遠超過飛雷炮的優勢。
不過歸根結底火炮的數量還是不夠,神策軍根本做不到完全依靠火炮來壓制住蒙古的進攻。當弓弩手被驅散了之後,蒙古騎兵及時的填補上來,透過更為靈活的騎射壓制城頭。箭矢呼嘯著撲上城頭,使得唐震也不得不下令將火炮全都撤回來。
而趁著這個功夫,密密麻麻的蒙古士卒已經衝過了壕溝,幾臺巨大的雲梯車更是在上百名士卒的推動下向著城牆方向移動。現在壕溝被填平了,雲梯車也用不到藉助架橋車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抵達城牆下。
巨大的雲梯車就像是來自亙古之前的洪荒巨獸,要將整個敦煌都淹沒在它的怒火之中,又像是傳聞中的饕餮,只要張開大口就能夠將所有的生命一口吞下,不留一點兒骨頭。城牆上的明軍士卒同時攥緊兵刃,臉上都流露出凝重的神色。而弓弩手和火銃手也在都頭們的指揮下來往跑動,隨時準備迎接來自和自己相同高度的敵人。
“填裝開花彈,放!”負責指揮炮擊的一名旅長見到蒙古韃子現在就將雲梯車推上來,頓時輕輕鬆了一口氣。敵臺上一字排開的六門火炮同時對準了越來越近的雲梯車。六門火炮同時狠狠顫抖一下,齊射的轟鳴聲振聾發聵,炮口的氣浪險些將跑動搬運炮彈計程車卒掀翻在地。
六發炮彈劃過六道弧線,重重的砸進雲梯車當中,只不過或許是因為引信計劃的時間比較長了,所以只有兩發炮彈在雲梯車當中爆炸,而剩餘的四枚炮彈則零散的落在雲梯車後面的地上方才炸裂。
不過饒是如此,整個雲梯車也如同被一把無形的巨刃攔腰斬斷,原本接近敦煌城牆高度的雲梯車直接被撕裂,上半層建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傾斜、掉落、崩裂,而蒙古士卒不經意間的抬頭,甚至還能夠看到空中自家袍澤的屍體——或許其中的大多數更準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