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感慨這飛雷炮的製作是有多麼的簡單,甚至可以說沒有這圖紙,照樣能夠生產出來。
難怪天武軍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湊齊這麼多的飛雷炮。甚至郭守敬都懷疑在襄陽之戰前,葉應武手中就已經有了數量不少的飛雷炮。只不過他一直忍著沒有使用,寧肯用天武軍將士更多的傷亡來換取阿術對於天武軍的掉以輕心。最後在安陽灘一戰中把所有的飛雷炮一股腦的拉出來,一陣狂轟濫炸,最後底定戰局。
如此心計,也難怪能夠戰勝蒙古統帥當中的翹楚——阿術,也難怪能夠把盤踞南宋朝廷的頂端這麼多年的賈似道弄得團團轉,恐怕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締造天武軍戰無不勝的神話,也只有這樣的人能夠實現他上一次在牢房中想自己闡述的宏偉藍圖。
想到那艘體型巍峨龐大的巨船,又想到比肩漢唐的偉業,饒是郭守敬性格頗為沉穩。也感覺到胸膛之中有熱血翻湧澎湃。他是典型的北方人,北方漢人,也是在建炎南渡後淪落胡塵的漢人,無論是在金,還是在蒙古的統制下,漢人都是屬於最底下的階層,甚至連西夏人的地位都不如,之前是因為自己生在北方,別無選擇。只能竭盡全力做一些造福一方百姓的事情。
而現在陰陽差錯,負責設計虎頭山營寨的郭守敬被天武軍生擒,成為了葉應武的階下囚,就好像是老天爺把他郭守敬送上了這片依舊飄揚著赤色旗幟、傳承著華夏衣冠的土地。又怎能不讓人感慨萬千。
郭守敬隨意的將飛雷炮的圖紙放在一邊,彷彿這些圖紙上所代表的不是那種能夠讓十萬大軍灰飛煙滅的強大火器,而只是一些毫不起眼的圓筒罷了。不過看到下面火銃的圖紙時。郭守敬還是忍不住眼睛中爆發出兩縷精光,不管自己是第幾次看到這份圖紙。也不得不感慨葉應武想象力的豐富,而且郭守敬結合自己這麼多年的經驗。可以打包票這種東西,自己是能夠弄出來的。
現在其實郭守敬更好奇的是,葉應武的腦袋中還裝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
“讓兩位久等了。”聲音突然間傳來,陳元靚和郭守敬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得就連桌子上的茶水都已經冰涼,兩人忍不住相視苦笑。
不過兩人還是站起身來衝著葉應武一拱手,陳元靚笑著說道:“見過使君,我等二人倒也未曾多等候太長時間,畢竟昨天使君在峴山祭奠戰死之將士、晚上又和襄樊百姓同歌,與公與私我等二人在此處等候也是無可厚非,使君無須掛懷。”
葉應武含笑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郭守敬身上。郭守敬想起來自己之前寧死不降的強硬態度,現在又灰溜溜的找上人家家門來,心中難免感到有些彆扭,不過還是勉強擠出來一絲笑容:“守敬之前多有冒犯和不當之處,還請使君恕罪。”
緩步上前,葉應武的目光愈發深邃:“往事如煙,該過去的就應該過去了,某還不想看著未來可以為棟樑的人才還在掛念著曾經的種種,郭先生可要記清楚了。”
郭守敬一怔,臉上旋即流露出感激的神色,甚至雙手都有些顫抖,葉應武的寬懷大量顯然讓他吃了一驚,要是換做其他三四十歲已經歷經歲月消磨的人,或許面對曾經的對手,能夠平心靜氣的說出這麼一番話,可是畢竟自己眼前的葉使君,也不過就是二十一歲。
如此年紀,如此胸襟,令人感慨。
幾乎是下意識的,郭守敬衝著葉應武深深一彎腰,拱手慨然說道:“葉使君於守敬,有再造之恩,若是葉使君不嫌棄,守敬願意在使君麾下盡一工匠之責任。”
這番話也不知道憋了多久,郭守敬終於還是說了出來,說完後先不管葉應武反應如何,自己倒是先鬆了一口氣。而一旁的陳元靚更是喜上眉梢,因為這意味著自己以後能夠和郭守敬一起研究這些新奇的東西,對於郭守敬,陳元靚可是一百個心服。
葉應武並不知道郭守敬心中在想什麼,而是徑直走到桌子旁邊,伸手拿起來火銃的圖紙,看向郭守敬:“別的事情某還不想多說,今日能夠得到郭先生的效忠,也算是一大喜事,只是不知道這火銃的圖紙。郭先生可曾看明白?”
說別的還不行,但是說到這發明創造。郭守敬頓時直起腰桿,目光炯炯:“這圖紙鄙人已經看得很清楚。不過真正造出來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還請葉使君不要見怪。只是鄙人還有一事不明白,卻是和這火銃沒有多大的關係。”
葉應武皺了皺眉:“說。”
郭守敬沉默片刻之後,喉嚨微微鼓動,終於還是下定決心說道:“不知道葉使君讓鄙人前來,便是為了給葉使君製造這等殺人兇器的麼,郭守敬雖然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