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師爺,笑著說道:“天南海北,走到哪裡都出英傑,某倒是小看了天下豪傑的本領才能。這樣也罷,這交情算是有了,可是這東西一時間卻也難以獲得,某不如要一些有用的。”
明白葉應武什麼意思,李嘆當下裡單膝跪地,朗聲說道:“請衙內放心,今日活命放縱之恩著實難報,以後但有差遣,可派人到海上東極島,聯絡方式已在那絹布上,某等若尚且倖存,自當肝腦塗地以報衙內。”
話音已落,葉應武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是一筆意外之財,以後要是真的想要私下裡暗地的幹一些事情,總歸還是要依靠這筆錢財的。文天祥依舊默不作聲,而楊守明似乎明白了什麼,但知道自己不應該摻和進去,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小小的提轄所能夠涉及的,這後面動不動就會涉及到廟堂上的明爭暗鬥和江湖上的快意恩仇,所以楊守明索性很聰明的裝傻充愣,看著遠方海天之間的遼闊美景。
“縱虎歸山嗎?”目送李嘆心滿意足登上小舟,文天祥站在葉應武的身邊,話音很輕,楊守明等人根本聽不清楚,“你知道此人實力手腕的確非同常人,豈能輕易掌控。”
“不是為了掌控他,一個空頭許諾尚且代表不了什麼,從此人的行為舉止上已經可以看出,家國存亡的精神已經難以對他有什麼作用,以後必須要找個機會用利益死死地拴住他。在這諸國紛爭之世,留一條退路,不更好麼?”葉應武悶悶的回答,心中也知道自己這或許是養虎為患,但總是期望著什麼。
期望著這亂世當中,真的有那麼一些人,知道他想要幹什麼,知道他想要做什麼,然後跟著他,挽回那東南天傾。
“賢弟想成為一個梟雄?”文天祥鄭重地看向葉應武,目光之中充斥著複雜的神情。
文天祥在整個歷史上的表現已經毫無疑問的表明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宋忠臣,之不過葉應武還有些拿不準的是,這位名揚千古的忠臣,心中真正忠於的,是這個已經日落西山的大宋,還是半壁江山生死垂危的華夏民族?
一時間吃不透文天祥這個不凡的人物,葉應武也不敢真的把話說的死了,否則說錯了話,到時候就真的難以周旋兩人的關係。
皺了皺眉,迎風佇立的少年苦笑道:“某成為什麼,不是自己所能夠決定的,家國社稷正值風雨飄搖之際,人命賤若螻蟻,又安能決斷自己的方向?”
文天祥沒有回答,而是抬起頭來看向遠方,那幾艘海船已經揚起風帆,緩緩的離開視野。似乎也意識到葉應武有些搪塞,文天祥臉上並沒有流露出慍色,一如既往的面冷如水,除了葉應武之外,楊守明等人都不敢湊上前來。
而就在他們身後百丈遠的海灘上,白髮蒼蒼的老人同樣也在靜靜看著遠去的海船,有意無意地流露出一絲擔憂,但又隨即被微笑所取代,忍不住自嘲兩聲,孩子長大了,自己還是那麼不放心嗎?
葉傑遲疑片刻之後,輕聲說道:“相公,衙內所行,可是縱敵啊,有此一出,不知朝野上下又將如何看待,怕會對相公不利。”
葉夢鼎擺了擺手:“老夫這把老骨頭了,難道還怕什麼流言蜚語不成。利或不利,能耐我何?海寇欲去,我等難不成還能下海阻攔?只是這海寇當中倒也還真有奇人,竟懂得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反倒從我們這裡換來些有用的東西之後,再揚長而去。想必幾年之後,此人不為當世之英傑,必為亂世之梟雄!”
葉傑一怔,環顧四周,好在無人注意到此等驚人的評語,方才疑惑著說道:“當下朝堂雖然偏居一隅,但是畢竟擁兵數十萬,屢屢擊退北方之敵,何來亂世之說?相公怕是危言聳聽了······”
“且看看吧,大宋,且不說是否金玉其外,卻已是敗絮其中了。”葉夢鼎喃喃自語,彷彿和那遠方的海天對話似的。
難道賈似道把握著朝政大權,自己便看不穿著層層迷霧下的本質嗎?北方一個又一個的強國不斷雄起,而這一江之隔的大宋,卻又是怎一番醉生夢死?
第十六章 萬民送恩公
鹹淳二年,四月十五。
朝廷下旨,資政殿大學士兼慶元知府葉夢鼎剿滅海寇有大功,賜黃金千兩,絲綢百段,遷江南西路提點刑獄(相當於省法院院長和監察院長)兼撫州知州,遙領興**知軍;都頭葉應武獻策有功,身先士卒,為朝廷將士表率,重賞,授興**團練使,假興**知軍事務;軍中掌書記文天祥臨危不亂,力挽狂瀾,重賞,授興**通判。其他有功的楊提轄、趙都頭等人也都是重賞並且多多少少都有提拔。
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