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人如此珍惜。
綺琴無奈的笑了笑:“可能是入世太深。”
“那娘子,你真的······”鈴鐺將下人們驅散,然後湊到綺琴身邊輕聲說道,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兩個人都明白之後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小小的八角亭中氣氛不由的有些凝滯。
“我曾經恨過他,但是一個執著如斯的郎君,又到何處去尋?”綺琴輕聲說著,已經隨手掀開層層羅幕,陽光灑下,勾勒出美好的背影,看的鈴鐺都是微微失神,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自家娘子無論怎樣都是美的攝人心魄,使君還真是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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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州,大江之畔。
數百條漁船靜靜的停泊在陽光中。
岸邊的樹蔭下,兩名年輕男子一個提著破舊的朴刀,另一個握著一把魚叉,並肩站在一塊大石上,石頭下面或站或坐聚攏了上百名好漢,還有更多的人從樹林的各個方向鑽出來,手中也都提著千奇百怪的兵刃,一見到站在石上迎風巋然的那兩名年輕男子,都是下意識的拱手行禮,對於這一對兒兄弟,大家的敬意都是發自心底的。
“兩位張家哥哥,咱黃州、蘄州能叫來的都來了,上千好漢都是家中留了後的,你們且說說,我等如何行事!”一名漁民打扮的年輕小夥子見到周圍人來的差不多了,哪還忍得住,跳起來大聲喊道。
周圍自然是一片附和聲。
估計大約摸人來的差不多了,張家兩兄弟中的哥哥張貴用手倒握刀柄,向各個方向拱手,很快這片不大的樹蔭就安靜下來,張貴滿意地點了點頭,方才朗聲喝道:
“諸位不光是在江上討吃的,還有從地裡刨食的,但無論如何,都是這蘄、黃兩州的地方豪傑,今日能夠給我張貴這個面子前來,我張貴萬分的榮幸。現在蒙古韃子已經頂到了咱們黃州的邊界上,如果不是蘇劉義將軍毅然北上紮寨和那些天殺的狗韃子對峙,恐怕咱們這兩州早就遭了毒手了。”
“張家哥哥,你就不用說這些了,韃子是什麼樣子俺們這些在邊境上販馬混吃喝的還不知道,還有那黃州的守兵他孃的是什麼樣子想必在座的諸位也都一清二楚。如果不是為了支援襄陽,朝廷早就不要咱們了。可就算這樣,俺們說什麼也不能讓這麼好的土地白白的送給那些狗韃子糟蹋!這樣,俺們別的不說,這些銀兩還有數十馬匹都交給張家哥哥了,咱也不會打仗什麼的,一切都聽張家二位的吩咐。”一名戴著帽子的馬販子指了指樹林深處的那些蒙古健馬,頗為得意。
平日裡不怎麼起眼的馬幫第一個跳出來表態,本來就聽從於張家兩兄弟的大江漁夫們自然坐不住了,領頭的一個精壯漢子飛快地站了起來,嗓門扯得大大的:
“他孃的可不能只讓這馬販子在這裡逞威風,咱大江上這麼多好兒郎,能輸給他們?張家二位兄弟義薄雲天,自當統領我們和那些狗韃子們分出個勝負!”
第三十二章 軍寨兩重天
興**,城北校場。
暴雨之後,整個校場上依舊是一片泥濘。
一排排身披輕甲計程車卒沿著校場一圈一圈整齊的奔跑著,即使是踩到了泥坑當中飛濺起無數的泥點,也沒有人眨眼;而在校場之內,一道道用鐵絲、麻繩還有不知道從哪裡尋來的門板搭成的簡陋障礙前,這些來自各個州府的精銳不得不進行著他們原來從沒有見過的訓練;從六千士卒當中層層遴選出來的五百騎兵在各個訓練障礙之間縱馬飛馳,或許是因為訓練時間實在太短,又或許是因為南人真的不適合騎馬,只是跑了一個來回就有十多個摔落馬背的,而那些當做靶子的稻草人只有一半被擊中。
“快!他孃的不能讓左廂的超了咱們!”江鎬帶著數十名前廂士卒奮力的在鐵絲網下面向前爬著,手臂擊打在地面濺起泥點無數,但是江鎬絲毫沒有在意,反而不由自主的又加快了點兒速度,然後急切地回頭看了一眼,王進帶著左廂士卒在後面也是奮力的爬著,絲毫沒有想要放棄的意思。
鐵絲網外面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一地疲憊計程車卒,顯然剛剛爬過的章誠一邊拄著自己都快裹上一層泥了的佩劍,一邊哈哈笑道:“兒郎們,你看那兩個傢伙,還真是較上勁了,咱們給他助助興!”
章誠所屬右廂計程車卒們紛紛壞笑著找來兩個鐵桶,裡面已經灌滿了泥水,當下裡也顧不得剛才訓練耗費了不少體力,抬著鐵桶走到鐵絲網外面,大喝一聲,滾滾泥水從天而降。
“章誠,你給老子等著!”本來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