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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站在一起也依然無法比擬當日裡葉應武指點江山的氣魄和身姿,卻也有一股渾然剛強之氣。

而馬廷佑和郭昶,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瘦了一大圈,臉上倒是都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昨日郭昶帶著大批因為遇雨在路上拖延的兵刃、錢糧漏夜趕回天武軍駐地的時候,再也沒有人敢於小看這個縮頭縮腦看起來已經被酒色掏空身體的富家衙內。更何況傳言還有更為豐厚的一批糧餉也已經上路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這位郭衙內拼命向老爹求來的。

正是因為這批錢糧的到達,使得天武軍上下將士領到了加入這支新生軍隊以來的第一份軍餉。當看到那一個個箱子開啟,裡面閃動著的耀眼光芒時,即使是章誠之類的穩重謹慎之人,也掩飾不住內心中的飄然欲仙,畢竟對於這幾個衙內來說,這是他們人生中第一次自己掙錢養活自己。

靜靜地佇立在那裡,郭昶的腰板挺得筆直。在他身上流露出來的一絲韌勁,已經悄無聲息的感染了很多人。

“文大人,謝大人到!”一名天武軍士卒佇立在臺下,朗聲高喊。

文天祥和謝枋得卻也顧不上那麼多禮數,一邊快快下馬,一邊大步走上點將臺。自從兩人投靠到葉應武麾下之後,謝枋得為人謹慎穩重,負責管理興**的財政、商貿,而文天祥更為剛強不阿,負責管理興**的吏治、案件,兩人分工明確,平日裡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使得原本人丁凋敝、死氣沉沉的興**竟也有蒸蒸日上的架勢。

作為宋末賢臣,這南宋“二山”用行動證明了他們並不是只有不屈的脊樑,更是治世的能臣,沒有辜負葉應武委以重任、闢為心腹的期望和信任。

幾人匆匆忙忙見過禮之後,和江鎬、王進相比更為謹慎些的章誠率先開口:“北線危急,可是天武軍不過是剛剛組建之新卒,雖然已經有過統練,卻也只是勉強達到了‘兵知將,將知兵’的地步,如果這樣便匆匆北上,豈不是羊入虎口?”

當年這些紈絝衙內橫行臨安三十六花街柳巷的時候,章誠便以其謹慎小心的性格,專門負責彌補葉應武出的各種“整人招數”中的缺漏之處,從而一次又一次的相助在前面橫行直撞的王進和江鎬逢凶化吉,同樣也是這個小團體中不容忽略的人物。更何況章誠作為一廂都指揮使,對於自己手下士卒的實力如何,可以說是知根知底,現在他開口質疑,也有幾分道理。

這一次本來就可以說是事起突然,誰都沒有想到阿術竟然統領著北方蒙古騎兵,在這等氣候本來不適宜他們的春夏之交悍然提兵南下,可以說是打了南宋地方和朝廷一個措手不及,如果不是蘇劉義率領安吉軍卡住了咽喉要道,恐怕現在如同蝗蟲一半的蒙古鐵騎已經卷席蘄、黃兩州了。

甚至包括一向態度強硬的江鎬、王進,在潛意識裡也認為阿術既然沒有踏入蘄、黃兩州,說明在安吉軍那裡吃了一個苦頭,按理說應該不會在強行南下了。雖然宋朝時期是地球歷史上的一個小冰河期,和如今溫室效應火上澆油的南方酷熱相比,江漢一帶的的溫度相對要低一些,卻也不是來自草原的蒙古騎兵所能夠輕易忍受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以阿術的精明,自然會率領進犯之敵退卻。

可如果天武軍如此貿然北上,加上配合其渡大江並掩護後路的兩淮水師,等於將南宋朝廷支援襄樊的三支主力精銳拱手送到了阿術的鼻子底下,到時候且不論兩淮水師,阿術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安吉軍、天武軍這兩塊兒肥肉。

察覺到甚至就連江鎬和王進臉上都閃過一抹遲疑,謝枋得輕輕嘆了一口氣,天武軍到底有多強大戰力,難道那位幾度借勢,竟然以小小衙內之身在臨安和隻手遮天的賈似道鬥了個旗鼓相當的葉使君心中也不清楚嗎?還是說天武軍北上另有所圖?

一時間就連謝枋得都琢磨不透葉應武到底是何意。

“事不宜遲,還是速速誓師吧。”文天祥皺了皺眉,幾個人再這樣詭異的將對話持續下去的話,恐怕會影響軍心,當下這位狀元郎和葉應武麾下第一謀士的目光緩緩地掃過眼前的三名都指揮使,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其中的鄙夷和諷刺氣息卻可以感受到,冰冷刺骨。

即使是剛陽如王進、江鎬之輩,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更不要說謹慎一些的章誠和馬廷佑了,至於郭昶,或許是因為曾經被文天祥提溜著扔出去催糧的時候已經烙下了心理陰影,早早的就已經貓在馬廷佑身後的陰影裡,絕對不和文天祥對視。

當年文天祥作為白鷺洲書院第一位狀元,自然而然的成為眾多同窗學子擁戴的大師兄,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