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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到了營寨底下,逼著安吉軍士卒不得不近距離發射突火槍。

隔著那單薄的寨牆,所有人都可以聽到近在咫尺的吶喊聲。

“拒馬刀車!!”蘇劉義突然心中一緊,聲嘶力竭的高聲大喊。

床子弩戰車飛速的向後退去,而嚴陣以待的數十臺插滿利刃類似於塞門刀車的拒馬車則緩緩地推上前,構成了一個月牙形方陣,將營帳護在身後。在營中的三千士卒已經全身披掛,一面面巨盾、一臺臺床子弩填滿了拒馬刀車之間的縫隙,在這半圓形大陣後面,則是密集如林的長槍陣。

“轟!”寨牆轟然倒塌,藉著火光,士卒們已經可以看清那寨牆外面蒙古輕騎猙獰的面孔和高高揚起的雪亮馬刀。

隨著寨牆的倒塌,兩側的望樓也終究隨之垮塌,站在樓上計程車卒們至始至終也沒有向後退卻一步,只是如同機械一般冷酷的將手中最後的箭矢射向近在咫尺的敵手。

“殺!”已經來不及退回去,蘇劉義索性狠狠咬牙,一把抽出那名剛剛因為救他而死的十將所帶朴刀,身形如電,刀鋒凜冽,直直的迎向一馬當先越過寨牆的一名騎兵。

那名騎兵卻也是一個百夫長級別的,見到來者勇猛,草原男兒的血性也隨之激發,馬刀熟練地砍在迎面而來的朴刀上,誰知蘇劉義只是虛晃一刀,竟然身隨刀走,兩刀相擊的剎那功夫,虎背熊腰的猛將狠狠地撞在了馬身上。

那名百夫長慘叫一聲,從馬背上跌落,眼眸中也隨之只剩下了近在咫尺的耀眼刀光。片刻之後,渾身沾滿鮮血的蘇劉義頭也不回,直直的迎向後面的兩名騎兵。而在蘇劉義的身後,足足千名安吉軍將士來不及退後,紛紛吶喊著扔掉神臂弩,抽出佩刀便迎了上去。

更有百名長槍兵緊隨其後,密密麻麻閃動著寒光的槍林和那在火光中迎風飛舞的白纓,無聲的象徵著一支勁旅,即使是在數倍於己的敵人面前,也毫不猶豫縱身而上的錚錚鐵骨!

安吉軍,自有其驕傲所在!

“殺!”蘇劉義已經連斬四五名騎兵,手中的朴刀雖然有些捲刃,卻舞的滴水不漏。或許是因為已經習慣了將軍這種悍不畏死的率先衝殺,那些操控床子弩的老兵們並沒有急迫,而是以超乎尋常的冷靜,熟練地上弦,熟練的射擊。

一根根數丈長的粗大弩箭往往擦著蘇劉義的鎧甲呼嘯而過,掀起陣陣風浪,洞穿那些想要從側後方偷襲的騎兵。

可惜這千餘名安吉軍畢竟是少數,在黑壓壓撲上來的騎兵手中終究開始被切割、被包圍、被消滅。每一個人都是奮戰到死,每一個人倒下的方向,都毫無例外的指向那未知的遠方!

安吉軍,自有其驕傲所在!

滾滾的浪潮將蘇劉義和百餘名久戰精銳壓迫到大陣之前。在這期間已經有不少冒冒失失的騎兵縱馬衝擊大陣,可惜無一例外都慘死在拒馬刀車雪亮的刀刃下。旋即所有的蒙古騎兵都調轉馬頭,開始圍剿依然在拼命抵抗的最後百餘殘兵。

“安吉軍,戰!”蘇劉義高聲吶喊,這位渾身浴血的將軍佇立在整個大陣的最前方,高傲,冷酷,頑強!與其說是他已經聲嘶力竭,不若說是歇斯底里。這是一個崇高的戰士無畏的瘋狂!

無限的晨曦、無限的光芒都傾灑在他的身上,東方已經日出,可惜那已經滿是鮮血的鎧甲卻難以反射太陽耀眼的光芒。不過這一切,都改變不了這位將軍浴血殺神般傲然直立的景象。

“安吉軍,戰!”剩餘的四千餘名士卒同時高喊,他們當中有大多數都是新兵,不過近在眼前發生的一幕幕血腥景象已經悄無聲息的掩蓋了他們對於戰爭的恐懼,取而代之的是胸腔裡噴薄欲出的滾滾熱血。安吉軍,戰,戰,戰!

安吉軍,自有其驕傲所在!

百餘名百戰老卒相互依靠,在月牙形刀陣前面結成一個圓陣,蘇劉義就身處其中。這一刻,已經沒有了將軍,也沒有了士卒,沒有了高低貴賤的區別,所有人都是高貴的戰士,他們毫不猶豫地將後背交給了袍澤,將前方,交給了手中染血的戰刀!

他們就像是海灘上最突兀卻又最堅硬的礁石,一切的黑色浪潮拍打在上面,終將會被粉碎,粉碎成四濺的飛沫,消失在那冉冉升起的金烏照射當中。

透過倒塌的寨牆可以清晰的看到,遠方已經不再是荒草悽悽,無數的騎兵踐踏過之後,那些野草都已經消散了蹤影,只剩下孤零零的幾棵樹,佇立在天地之間,隨著太陽的升起而投下綽約剪影。

遠方那未知的黑暗,終究被陽光撕碎。

一陣陣號角在層層騎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