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江南西路相當於後世江西省大約五分之四的地盤,只有東北角的南康軍屬於江南東路。而就是依靠著這樣一小片土地,卻每年供應朝廷各處二百萬石糧草,而此時南宋各路全年總共收上來能夠使用的糧草也不過只有六百萬石,江南西路一地佔了三分之一,而此時南宋能夠依憑的川蜀、襄陽以及興州天武軍,實際上糧草都是由江南西路在供應。
荊湖等處雖然當年岳飛曾經開墾,但是畢竟還是因為幾次經歷戰火,能夠供應一部分襄陽大軍就已經謝天謝地了。而此時的江南,鎮江府、常州、平江府、湖州等處雖然也是江南水鄉、豐腴之地,但是因為南宋經濟的發達,這些地方糧食的種植已經淪為次要,主要的已經成為透過經商和貿易來維持。
至於福廣,雖然不像原來那樣偏僻,但是除了泉州等重要港口之外,依舊多是窮山僻壤,這也是為什麼南宋對於海外的毗羅耶島一直沒有涉足,鞭長莫及。
一支鎮海軍,又是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人數撐死天不會超過兩萬,對於江南西路來說,供應這麼一支精悍之旅,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是這也意味著天武軍的擴張就會受到一定的阻攔。
自己到底要不要為了鎮海軍而捨棄天武軍下一步的擴張,這是葉應武最糾結的事情。察覺到葉應武的內心猶豫,陸秀夫和郭昶對視一眼,他們兩個這些天合作,也已經有了些默契,當下裡陸秀夫輕聲說道:“使君,此事已經迫在眉睫,還需速速下決斷。”
葉應武苦笑一聲,其實整個鎮江府,除了陸秀夫和郭昶,自己還真的沒有可以商量的人選,早知道就不讓李嘆走了,有了李嘆在,至少自己沒有必要這麼費神。
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終歸沒有在戰場上衝殺來的爽快。
“使君,應該賭的時候,不能猶豫。”陸秀夫緊接著加了一句,新任的看向葉應武,他相信這個年輕人,肯定會做出最正確的判斷,因為一次又一次事實已經證明。
葉應武緩緩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只是還有幾處咱們需要在原來的決斷上所出改變。既然想要將鎮海軍掌控在手裡,也需要下點兒功夫。只憑著這些已經廢掉的鎮江屯駐大兵還是遠遠不夠的。”
“使君的意思是?”郭昶試探性的問道,不知不覺得三個人已經走到了大堂當中,一張江南輿圖就掛在主座的後方。
伸出手在鎮江府上狠狠敲了一下,葉應武笑道:“天武軍右廂,這一次是不用回去了,至於天武軍右廂的都指揮使,依舊是張順將軍,只不過這名字看來是需要改一改了,鎮海軍倒也合適。”
“使君想要以天武軍右廂作為骨幹?”
葉應武點了點頭:“將天武軍右廂和鎮江屯駐大兵當中選拔出的精銳打散了混編,並且一切都從頭訓練,以老帶新。然後鎮海軍四廂都指揮使自然還要是蘇將軍,也算是補償他當日的犧牲,而四廂都虞候則是張順,張順對某忠心耿耿,又頗有才能,可以委之重任。”
陸秀夫和郭昶都是肅然站立,這無疑是最好的辦法了,只是天武軍右廂就此沒有了,是不是也需要重建?
“天武軍的事情畢竟是自家事,這些咱們回興州再好好商量,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鎮江府。”葉應武發現陸秀夫和郭昶的目光都轉移到了興州,忍不住開口打斷他們兩個的思緒,“鎮江府知府趙文義是某保舉的,雖然看上去從一路路治知府變成普通知府,對於趙文義卻並不是貶謫,這也算是將他從爹爹以及諸位相公的陰影下放出來。”
“可是趙文義並沒有明確的想要支援使君啊。”郭昶疑惑不解的看向葉應武,“難道使君想要拉攏他,但用鎮江府知府這麼一個至關重要的位置,是不是有些因小失大?”
葉應武搖了搖頭:“有了鎮江屯駐大兵都統制和鎮海軍四廂都指揮使,一個區區鎮江府知府又能算得上什麼,如果某看趙文義不順眼的話,照樣可以將他攆走,但是如果他好好地給某經營鎮江府的話,自然也可以收為自己人,這點兒道理他還是懂的,就希望他識相了。”
見到葉應武如此堅持,本來還想反對趙文義的陸秀夫和郭昶都沒有再說什麼,畢竟他們都是經歷過不少決斷的人,也知道使君已經開口用這個語氣說話,那就是不容置疑了。
“至於鎮江府的通判,陸傳彥是不可能的,”葉應武轉而看向陸秀夫,雖然他平時“君實兄”喊得親切,那也是因為對於陸秀夫的尊敬,但是對於曾經背叛自己的陸傳彥,就沒有這麼好的口氣了,“這麼一個人放在鎮江府通判的位置上,自然眾望不服,某就算別的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