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隨便拉起來一個,看著亮著紅燈的手術室,“你們說工藤出事了……他在裡面嗎……”
“不……”白馬探別過頭去,“他不在這裡。”
“那在哪裡……”
“不要問了!!”一旁服部平次怒吼著站起來,雙目通紅,“你還不明白嗎?你看不明白嗎?!!”
一瞬間,雨宮星在對方眼裡讀懂了一切。
整個醫院走廊裡靜得可怕。
星動作一怔,想起另一件事,抬頭看向兩位好友:“那麼……那位小姐呢?”
顯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兩個少年紛紛一愣,白馬探指了指走廊盡頭的病房:“她沒什麼事,只是昏迷了,現在應該還在睡。”
他看見雨宮星迅速站起身去奔向那間病房開啟門,然而在看到病房內景象後卻一動不動。
良久,他關上房門,緩步走向他們:“她不見了。”
灰原哀望著整個密封的房間,曾經她在這裡吃下了aptx4869,經歷了變身時劇烈的痛苦,成為了小學生,灰原哀和雪利幾乎成為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然而自從她被關進來,這個房間不停地提示她,你是雪利,你是組織的背叛者……
身體
為什麼還不來殺掉我呢?她呆呆地想,我都等不及了,早死早超生……
那個她用來逃脫的垃圾道,現在被水泥嚴嚴實實地封死。
門很突然地被開啟,是琴酒和伏特加。
“我很想你呢,sherry!”琴酒的嘴唇扭曲成一個譏諷的笑容,他的眼睛在看到哀的臉上時閃過冷厲的寒光。
“要動手就快點。”哀漫不經心地瞟了他一眼,簡短地說。
琴酒從鼻孔裡短促地“哼”了一聲:“老實說,我也很想快點呢,可是目前看來組織非常需要你的效勞,就看你識不識相了。再說一遍,回到組織,過往一切組織既往不咎。”
“我拒絕。”哀乾脆地說。
“輪不到你說不。”琴酒冷冷地說。
哀微微地側過臉,看見那個冷冽的男人冰凍的眼睛。她心裡難得地有了一抹刺痛。她不會忘了他們的過去,那段寒冷中夾雜著滾燙的激情的歲月……
那時琴酒的眼睛曾經在看到她時泛起溫度。她當然記得,年幼時面對繁重的學業,又不得不苦苦逼著自己用功的那段日子,是誰成為她依靠和相信的支柱,是琴酒……然而她也永遠不會忘記,是誰獰笑著開槍,差點殺死了她相依為命的姐姐!
以為自己已經失去至親的日子裡,那心碎的時光,她永世難忘!
若是真的姐姐死了,她現在會怎樣呢……
也許是哀眼中複雜的神色,琴酒冰封的眼在瞬間微微地滲透出一絲溫度。
但是一切都過去了,再也回不到從前。
門在依次開啟,琴酒難得震驚的看著那忽然出現的身影。
“出去。”那人冷冷的吩咐。
琴酒冷哼一聲,邁開步子,與少女擦肩而過時,他聽見那人說,你給我等著……
冷笑一聲,繼續向前。但是他感覺到了——的確感覺到了——毛骨悚然。
哀仰起頭,肩上的疼痛讓她狠狠皺起眉。對上少女空洞無神的眼,她無奈的一笑。
“你都知道了。”
“是。”少女機械地回答。
“那你來幹什麼?”
“勸你加入。”
哀震驚地看著她,不經意間看到對方眼底那一抹不動聲色的絕望。
“你好狠的心。”
“是啊。”少女蹲下來,與她平視,“那個時候,我看見他悲痛欲絕的樣子,可我依然可以不動聲色。”
空氣中有鹹鹹的味道。
這樣的一個人,哭也是哭得隱忍不發,只淚水珠子般從眼角滾落,無半點聲息。
哀同情地看著她。
“志保,你說我該怎麼做呢?毀了組織給他陪葬麼?”她淡淡的開口,聲音裡聽不出一絲顫抖,可眼角還是有淚水一滴一滴的滑落,幾乎毫無間歇的落入地面。
“怎麼可能……”她嘲諷的閉上眼,彷彿在嘲笑對方的天真,又彷彿那不過是自嘲。
“是啊,這不可能。”少女站起來,月光順著高高的窗戶落下,逆著光的臉龐一片模糊,她淡淡的盯著她,“那就屈服,反正也只是暫時的。我知道你的自尊,但你要知道,雨宮星現在可在外面發了瘋的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