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迎架。但聞得“啪”的一聲脆響,一接即分,竟然是力力悉敵!
法塵一招試出龍淵會武,雖仍未測出功力深淺,卻知他必然懂得對陣之法。
因之,低喝一聲:“小心。”左掌一撒,右掌加上二成真力,挾帶勁風,一式“單憧掌”法,向龍淵左脅之下推去。
龍淵對法塵心生好感,第一次對掌,僅用出與他相同的力量。
這時一見他單掌推來,不再接架,腳下一滑,身法展開。如行雲流水,溜到法塵背後。
右掌“倒打金鐘”,向身往法塵背上打去。
法塵一掌推出,打入空檔,背後勁風壓體而至,左掌不收。
順掌式滑前一步,身軀半轉,右掌向後一揮,“回頭望月”,“啪”的一響,雙掌又自擊在一齊。
不過,他兩人用力相等,掌雖對上,仍然分不出強弱。
故此,雙掌一合乍分,各展開身,轉身相對。
法塵施展開天罡掌法,足踏七星方位,運掌如山,閃電擊出!
龍淵不願使法塵落敗丟醜,並不施展絕學,運用玄天掌法,盡力收斂四溢勁力,與法塵鬥在一起。
一煞時,但見人影交錯縱橫,掌影如山湧起,勁風呼呼,氣流急轉。
雖然在草地上沒有砂石飛揚的現象,但那早先被虎雄等人掘起的草皮,卻不由冉冉四散,吹滾甚遠。
場外,逍遙真人,仔細觀察龍淵的掌式變化,愈看愈覺陌生,愈看愈是驚奇。
憑他數十年闖蕩江湖的經驗,會過多少高人?對江湖各派絕學,雖不敢說會,但卻一眼便能分辨得出來!
如今,這位毫不起眼的奇醜少年,不但看不透他的來歷。卻還發覺,他所施用的掌法,竟然是玄妙無匹。
若不是龍淵不懂他自己掌法的精奧變化,便必是他故意留情,不肯施展全力。
反觀法塵,施盡了天罡掌法之精要,卻僅能保持不敗,要想取勝,卻是難而又難。
故此,逍遙真人又驚又疑,猜不透龍淵,是多深多淺,什麼出身來歷。
在另一邊,虎雄與龍淵雖動過手,卻等如還未見他施展功夫。
此際一見,雖驚於他所施掌法,為平生僅見,卻私心覺得不過如此。
虎雄認為,如自己上場與龍淵對敵,只要他不施展那天所用的鬼步法,則自己憑一隻燦銀虎爪,取勝並不太難!
風蘭小孩子心性未除,見兩人打得如火如荼,十分熱鬧,龍淵又出乎意外的掌法精深,便一個勁兒的拍掌叫好,為龍淵加油!
虎雄看在眼裡,口雖不言,心中卻又對龍淵,更加了一份嫉恨。
場中,龍淵將玄天掌法,僅使了五成,已與法塵的十成功力,可以匹敵。
他為不令法塵難堪,便不加重,一味的以五成功力,與法塵比鬥著。
故此,在他打來,瀟瀟灑灑,絲毫不顯吃力!
但法塵此際,將功力運致十成,舉掌投足,勁風隨至,仍然奈何不得對方。
他心已明白,龍淵是有意相讓,就憑那股輕鬆瀟灑的風姿,自己也決非其敵。
他心中暗暗感激,卻也暗暗叫苦。
因若是不分勝負,則誓必要一直鬥下去,時候一長,對方或不要緊,但自己這十成功力施開,消耗真氣真力,極其快速,再這麼下去,豈非要活活累倒?想著,手下並不稍停,恍眼間,已打過六十餘合。
場外,逍遙真人,瞥見二弟子法塵,頭頂見汗,知道再比下去,已然無濟於事,於是,他大喝一聲道:“住手!”場中兩人,如響斯應,各自躍開。
龍淵落地,面不紅氣不喘,虛一拱手,對法塵道:“道兄掌法精奧,小弟甘敗下風。”法塵一聞,面上一熱,舉油抹著額上熱汗,說:“龍施主過獎,成全之德,小道永誌不忘,就此謝過。”說著,微一稽手,龍淵連忙還禮。
法塵復轉對逍遙真人稽手,方待有言。
逍遙真人大袖一揮,說:“下去吧!”法塵應“是”退下。逍遙真人,哼哼一笑,轉又向龍淵道:“閣下功力不凡,不知是何人門下?”龍淵聞言一怔,心說:“你問這幹嗎?我其實算何人門下呢?”說真的,龍淵的武學,是集天下武學之大成,卻並無固定的師父。
勉強說有,那該是雲慧。但一者雲慧不以師長身份自居;二者如今龍淵發覺,他與雲慧,是兩相悅愛,有朝一日,終將結為夫妻,永不分離,則如以之為師,不但名份不合,亦必會被天下人恥笑兩人逾越亂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