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一一報出諸人姓名。
只見龍淵,手揮指劃,如錐劃沙,浮沙子說完,他也在碑上寫就,但見那字跡龍飛鳳舞,鐵劃銀鉤,最難得字字腐石五分,獲勝斤削斧鏗,由之可見,龍淵之功力文事,精深超俗,確非普通可比。
龍淵寫畢,一看天色不早,立向浮沙子告辭。
浮沙子堅留不住,相約後日白石山再見,兩人答應,一揖別去。
風蘭與龍淵回到店中,虎雄早已回來,正在窗下坐候,他見兩人並肩而入,心中微怒,但轉念想及利害,強自忍下,裝出笑臉,招呼道:“龍兄與蘭妹到何處去啦?可發現紫金蛟出沒之處嗎?”
龍淵想起風蘭對他的糾纏示意,心頭暗愧,深覺對這位好友不起,連忙搶先將經過情形,及所見所聞道出,反問虎雄,可探得什麼訊息?
虎雄跑了一夜,所知還不如龍淵的多,因見他述及鐵杖叟湖濱殺人時,憤慨之態,靈機觸動,作色道:“想不到自今江湖,兇殘魔頭竟又出動,若紫金蛟落入其手,江湖中日後其有寧日,我等身在俠門,倒不能不早為之計呢!”
龍淵素來不懷機心,見他說的誠摯,態度激昂,不禁信以為實,問道:“虎兄之言有理,但不知有何高見?”虎雄雙眉軒動,略一沉吟,方說:“以小弟愚見,若不先設法將紫金蛟除去,十五白石山中,必有一番熱烈火拼,即便結果道長魔消,俠門中人,亦必傷亡慘重,得不賞失。”風蘭性急,憶起湖畔慘案,猶有餘悸在心,忍不住促問:“這該怎麼辦哪?”虎雄目視龍淵,見他亦頗焦急,暗自得意,妙計將售,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繼道:“以小弟愚見,若合我等三人之力,在期前偷入湖中,斬殺了紫金蛟,則白石山比武目標自然消失,天下群雄,見無可爭,必不致再起衝突,如此,則不但保守了武林正氣,更將一場大劫,消去無形,豈非是一件大功德嗎?”
龍淵風蘭聞言,均未深思,各皆大喜贊同,虎雄睹狀,雙目掠過一絲得意之色,接著道:“龍兄與蘭妹既然贊成,事不宜遲,明夜便須下手,故此今日必盡一天之力,趕到巢湖對岸不可,因據小弟探得,紫金蛟巢穴,乃在姥山,平日這惡蛟雖然出現近岸,卻均是一沾即走。”
龍淵兩人齊聲應好,正準備各自歸房,收拾行李。虎雄卻驀地哎啊一聲,跳起來道:“龍兄且住,小弟糊塗,曾一時忘卻那紫金蛟皮堅逾鋼,必須有前古神兵利器,不足制它死命,這……”
龍淵還當何事,聞言先是一驚,旋即一笑,道:“虎兄放心,小弟倒有一鋒利寶劍,想來尚可一用。”說著,自長衫裡取出丹血寶劍,遞將過去。
虎雄接過一看,劍鞘奇古,全劍長只二尺有餘,信手一拍,一陣龍吟,劍方出鞘三寸,已感覺出紅光耀目難睜,寒氣冷鋒迫人,心中暗駭且羨,知是前古奇珍。
風蘭被劍光一映,“譁”然嬌呼叫好,赴前搶過抽出,玉腕輕震,霎時間龍吟鳳鳴,劍尖鋒芒,暴射半尺,滿室通紅,桌上油燈,頓時黯淡下去。
風蘭脆笑顏開,方贊“好劍”,驟覺劍身自震,鳴聲大作,幾乎把執不住。
風蘭一驚,連忙收劍入鞘,此劍日久年深,已有靈性,這一聲鳴震,不是擇主,便是示警,忙還於龍淵,道:“龍哥哥,這寶劍果是奇寶,竟具靈性。過去聽奶奶說,靈劍能自擇主,現在看來,確實只有你配使用它呢?”
虎雄見風蘭誇讚龍淵,一反往日刁蠻頑皮,滿面敬佩真誠之態,不由心中微酸,暗“哼”一聲,卻介面道:“龍兄劍刃不凡,有此一劍,紫金蛟死期已至,雖聞蛟皮至寶,明晚龍兄下手之時,尚請劍下留情,勿使皮壞了方好。”
龍淵點頭笑諾,出門回房,心中卻暗自決定:斬蛟之後,將蛟皮送給虎雄。
三人一夜未睡,各在房中,盤坐運功,去除倦意,不多時天色大亮,龍淵命店家送來早餐,算清房錢,上馬起程。
三人順道繞湖而行,中午時分,便在“高林橋”地方落店。
這高林橋,乃是一座小鎮,與巢湖中的姥山,岸邊的白石山,成三腳鼎立之勢。
虎雄打聽清楚,心知白石山明日便舉行比武大會,今晚武林知名之輩,必多雲集,落日後去白石山,晚上行動,極易被人察覺,萬一不巧,斬蛟不成,反會先惹出亂子來!
因此,他主張在此落店,一來行動比較自由,二來更多可養息一下精神,好準備晚上斬蛟搏鬥。
晚上,虎雄喚來店家,吩咐他好生照管行李馬匹。聲言自己三人,要往白石山去,三五天內,不定那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