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左翼。那樣那一天就會屬於黑龍,御前首相被殺、通向君臨城的路在他們面前暢通無阻。戴蒙本可以在貝勒王子能夠帶著風暴領主和多恩人來到之前坐上鐵王座。

“歌手們可以繼續講述他們的鐵錘和鐵砧,爵士,但是那個殺親者用一支白箭和一道黑咒扭轉了潮流。他現在也統治著我們,不要弄錯。伊里斯國王是他的傀儡。如果血鴉已經迷惑了陛下、讓他屈從自己意志的話,那一點也不令人驚訝。我們受了詛咒,這並不奇怪。”尤斯塔斯爵士搖了搖頭,陷入了沉思的靜默。鄧克想知道伊戈無意中聽到了多少,但沒法去問他。血鴉公爵有多少隻眼睛?他想。

天已經開始變得更熱了。即使是蒼蠅也逃跑了,鄧克注意到。蒼蠅比騎士更明智。它們避開太陽。他懷疑他和伊戈在冷壕堡會不會受到熱情款待。一大杯涼涼的褐色麥芽酒喝起來會好極了。鄧克愉快地考慮著那個前景,然後想起伊戈說過的紅寡婦毒死她丈夫們的話。他的乾渴立刻無影無蹤。還有比干喉嚨更糟糕的事。

“曾有一段時間奧斯格雷家族擁有全部方圓許多里格內的土地,從東邊的納尼直到卵石灘,”尤斯塔斯爵士說。“冷壕堡是我們的,馬掌山丘也是,還有戴靈坑的洞穴,道斯克、小道斯克和布蘭迪勃特的村莊,茂葉湖的兩岸……奧斯格雷家的女孩與佛列蒙、史文和塔貝克這些家族通婚,甚至海塔爾家族和布萊伍德家族。”

瓦特樹林的邊緣已經進入了視野。鄧克一隻手遮眼搭成涼篷,眯著眼睛望向那片青蔥。頭一次他羨慕伊戈的軟草帽。至少我們會有點蔭涼。

“瓦特樹林曾一直延伸到冷壕堡,”尤斯塔斯爵士說。“我記不起誰是瓦特了。不過在征服之前你能在他的樹林裡找到野牛,還有比二十手還粗的大榆樹。那裡曾有一個人一輩子也吃不完的紅鹿,因為除了國王和切凱獅子沒人獲准在這裡狩獵。哪怕是在我父親的時代,溪流兩岸都還有樹木,但蜘蛛們在對岸砍光了樹林好給他們的牛、綿羊和馬匹做牧場。”

一線汗水爬下了鄧克的胸膛。他發現自己虔誠希望他所效忠的物件能保持安靜。要談話太熱了。要騎馬太熱了。就是太他媽的熱了。

在樹林裡他們遇到了一隻棕色大樹貓的屍體,爬滿了蛆。“呃呀,”伊戈說,同時叫“學士”遠遠繞開它。“那比班尼斯爵士還臭。”

尤斯塔斯爵士勒住了馬。“一隻樹貓。我從前不知道這樹林裡還有餘下的樹貓。我懷疑什麼殺了他。”沒人回答他,於是他說:“我會在這裡回頭。只要繼續沿西邊的路走,它就會直接帶你去冷壕堡。你拿著錢幣嗎?”鄧克點了點頭。“很好。帶著我的河流回家吧,爵士。”老騎士策馬小跑著離開了,沿著他們來時的路。

在他走了之後伊戈說:“我在想你該怎麼和威博夫人交談,爵士。你應該用華麗的讚頌贏得她的歡心。”男孩穿著他的切凱緊身上衣看起來就像尤斯塔斯爵士穿著披風一樣涼爽清新。

我難道是唯一一個出汗的人?“華麗的讚頌。”鄧克重複道。“哪一種華麗的讚頌?”

“你知道,爵士。告訴她她有多麼可人美麗。”

鄧克有所懷疑。“她比四個丈夫活得還長,肯定老得就像衛斯夫人。如果她實際上又老又長疣,而我說她可人美麗,她會把我當成個騙子。”

“你只需要找到某些真正的東西來稱讚她。我的哥哥戴倫就這麼做。他說,哪怕最醜最老的妓女也可以有好看的頭髮或是形狀姣好的耳朵。”

“形狀姣好的耳朵?”鄧克的懷疑加深了。

“或者是漂亮的眼睛。告訴她說她的長袍襯托出了她眼睛的顏色。”男孩思考了一會兒。“除非她只有一隻眼睛,像血鴉公爵那樣。”

夫人,那件長袍襯托出了您一隻眼睛的顏色。鄧克曾聽過騎士和年輕貴族們對其他淑女們說出類似的奉承,但他們從來沒說得這麼露骨。好心的夫人,那件長袍很美。它襯托出了您兩隻可愛眼睛的顏色。有些女士是又老又瘦的,要麼就是又胖又滿面紅光,或是一臉痘疤平平無奇,但全都穿長袍、有著兩隻眼睛;而按鄧克的記憶,她們都為這些華麗的話語所取悅了。多可愛的一件長袍啊,夫人。它襯托出了您顏色美麗的眼睛的可愛之美。“一個僱傭騎士的生活要簡單些,”鄧克悶悶不樂地說。“如果我說錯了什麼,她多半會把我縫進一袋子石頭,然後扔進她的護城河裡去。”

“我懷疑她會不會有那麼大的袋子,爵士。”伊戈說。“我們可以改用我的靴子。”

“不,”鄧克咆哮道,“我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