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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很乾脆。

“我……記得我朋友有一把,他也不常用,我下次跟他要看看,如何?”有鑑於上一次的不愉快,韋樞隱約地知道她的死穴在哪裡,所以他雖然很想買一把電鋸給她,但是他卻用另一種比較婉轉的說法。

“就算你要來了也沒用,因為這裡沒電。”汪恩典的回話立刻粉碎了他的好意。

“沒電?那你晚上要怎麼辦?”天哪,這裡比他想象的還要落後耶!

她理所當然地說:“早點睡覺嘍!反正我每天都要早起。”

“那你劈這些柴又要做什麼?”莫非這也是她兼的差?

“燒水,煮飯,冬天取暖。”其實她根本沒在煮飯,頂多只是燒個熱水來煮泡麵,不過大部分的木柴都是為了取暖用的,因為山上的氣溫變化很大。

“這些木柴是哪來的?”韋樞就是很好奇。

“山裡撿來的,有些是鄰居送的。”

韋樞像是聽到了個相當不可思議的名詞,他連忙坐起身探望四周,“鄰居?在哪兒?”可是他左顧右盼的結果,眼前除了山之外,還是山。

“不很遠,走路半個小時就到了。”汪恩典挑出幾根需要再劈小一點的木柴。

“什麼光是走路就要半個小時?”這還不叫遠啊?城市和鄉間的距離計算單位果然不同,“那不就表示離你最近的人煙,是在半個小時的腳程之外?”

“這已經算很近了啦!”住在山區本來就是這樣。

“也就是說,這附近只有你一個人住?”

“你在繞口令啊?”汪恩典不明白他為何老是在這件事情上面打轉。

“你有沒有想過,你一個女孩子住在這裡,萬一發生了什麼事,你要怎麼辦?”身為女人,她也未免太沒有危機意識了吧?

“再說嘍!”汪恩典打從十幾歲就一直住在這裡,他卻到現在才來窮緊張,這是不是有點太大驚小怪了呢?

“不行,你這樣絕對不行!”她可以不在乎,韋樞卻無法不正視這個問題。

“你在說什麼啊?”汪恩典皺眉。

“你馬上搬走,馬上給我離開這裡,剩下的東西還有你那些狗,我會再找人把它們運走。”韋樞說著就要拉她上車。

汪恩典不懂她那顆早就讓冰給封住的心,為何總是因他起了波動;即使那個波動是忿怒。

“你發神經呀你?”她甩開他的鉗制,體內彷彿灌入了火山岩漿般發燙著,“你算老幾?憑什麼叫我搬走?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為什麼要離開這裡?”

韋樞不懂這個小酷妹沒事幹嗎偏要選在這個時間耍酷,而他向來溫柔優雅的好性情,為何每次一碰到她,就會變得毫無形象可言?

“我在家排行老大。”他儘可能地平緩語氣,即使肚子裡已經開始在冒煙,“我是為了你的安全才要你搬走的,你……”

“我管你在家排行老幾!”汪恩典搶白,“但是在這裡,我就是老大!我要待在哪裡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就算我管不著,我今天還是管定了。”她到底曉不曉得,他這全是為她好耶!

“你愛管要管是你家的事,不過這裡是我家,你聽懂了沒?”汪恩典氣得半死,“不是你家,是‘我’家!”

她就知道他們之間的和諧維持不了多久,她就知道事情到了最後,一定會變成這種發展,接下來可能就會出現暴力……因為一直都是這樣,一直都是……

韋樞也惱了,“總之我叫你搬,你就搬!”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我說不搬就是不搬!”不知道是太生氣還是太害怕,她渾身發抖,體溫也越升越高。

兩人接下來吵來鬧去的全是那幾句,內容聽起來也乏善可陳,毫無創意,原本被吵醒而在一旁觀戰的萊西和眾狗兒,也都看不下去地趴回地上,繼續啃著剛剛被他們吵醒時所夢到的那根大骨頭。

韋樞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你想開流浪狗之家哪兒都能開,為何一定要堅持在這裡呢?”

“因為這裡租金最便宜,我可以放任我的狗自由活動,而不必因為鄰居的抗議,就把它們關在小小的狗籠裡;也不必怕鄰居嫌我的狗吵狗臭,而天天得去跟他們道歉;更不必擔心附近的人,常常拿石頭來砸我的狗。”汪恩典一想到來山上定居之前、住在都市時的那段經歷,就有滿肚子的怨憤。

韋樞聽了也很難過,他相信她那段日子一定很辛苦,可是他現在優先考量的卻是她個人的安危,“……算我拜託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