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素來不擅長吟詩作賦,只是蕊蕊的簫聲實在動人,我忍不住要賦詩一首了,四哥可要聽聽看?”
燕王道:“你既有詩作,還不快拿出來,賣什麼關子?”
寧王笑道:“請四哥多指教!”隨即把酒朗聲念道:
“忽聞天外玉簫聲,花下聽來獨自行。
三十六宮秋一色,不知何處月偏明。
魷魚窗冷夜迢迢,海嶠雲飛月色遙。
夜漏已沉參倒影,美人猶自學吹簫。”
燕王淡淡笑道:“果然好詩,我也有一詩,贈給我的蕊蕊。”他的指尖滑過我嫩滑的臉頰,輕聲道:
“瓊花移入大明宮,旖旎濃香韻晚風。
贏得君王留步輦,玉簫嘹亮月明中。”
寧王早已讚道:“好!四哥的詩句終究還是大氣……”或許是酒喝得太多,
後面的話他還沒說完就已醉倒了,斜倚在石桌畔。
燕王微微示意,兩名侍立的俏麗丫環走近寧王,柔聲呼喚道:“寧王殿下,外面風大了,我們扶您回房去歇息吧。”
寧王毫無反應,任由她們扶住自己往後院的客房行去。
我凝視著他們的背影遠去,笑道:“號稱千杯不醉的寧王殿下,今晚卻醉在雲蒙山中了。”
燕王猛然抱起我,邁步向寢房而去,卻在我耳畔低語道:“只恐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呵氣如蘭,小指在他胸前畫著圈圈,嬌笑道:“後面那一句呢?你怎麼不接著說下去?”
燕王輕咬了一口我的臉蛋,說道:“下半句,我回房再和你細說。”
雲蒙山中夜涼如水,我們所住的小樓正在蓮花潭中。
粉紅的紗帳層層疊疊遮掩著臥榻,流動燈火的柔光麗彩襯托之下,我肩頭晶瑩如玉的肌膚越發顯得細膩光滑,對他展現著無窮的誘惑。
他似乎意猶未盡,摟抱著我,手一路滑向我的小腹,在上面停住,似是喟嘆般說道:“該有了吧?”
燕王今年三十有餘了,至今只有徐妙雲給他生的兩個兒子,在藩王之中可算是人丁單薄。數年來他為了我一直不接近女色,自然也不可能讓別的妻妾為他孕育孩子。
但是我只是個穿越而來的靈魂,我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為他生下一個比自己大幾百歲的古代人。
我心中對他有些愧疚,卻故意裝作聽不懂:“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啊。”
他明朗的臉略帶倦意,看向床頂說道:“十七弟今天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我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
身旁的他似乎是在輕聲嘆息,我聽見他說:“你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你真的不是凡人嗎?為什麼你和她們都不一樣?”
燕王果然開始懷疑我的來歷了。
他突然緊緊抱住我,說道:“無論你是神是鬼,是人是妖,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
我被他壓迫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睜開眼睛笑道:“放開我,很疼的!”
“以為我不知道你裝睡!快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想和他糾纏不清,含糊說道:“該有的時候就有的,你別急。”
他的紫眸中神情肅穆,凝視著我說:“蕊蕊,答應我,給我生幾個孩子,我要你和我的孩子。”
我隨意點了點頭。
他親親我的額頭說:“有了你的承諾我就放心了,我會等著你。”
燕王與寧王在蓮花潭畔的小亭中對弈。
夕陽西下,天邊的雲彩被殘陽薰陶成醉人的胭紅,一行大雁列隊飛過雲蒙山的天空,它們潔白的羽毛在紅色的映襯下顯現淡淡的緋紅色。
金紅色的餘暉輕輕灑落在小亭內,白衣的燕王姿態瀟灑,藍衣的寧王神采飛揚。
寧王陪著我們在雲蒙山中住了數日,他們既不提北平,也不提大寧,似乎都已經遺忘了自己鎮守一方的藩王身份。二人時常花間品茶弈棋、月下琴簫合奏,仿若超然世外的隱士。
8 雲蒙仙鄉(4)
我手執一根細若小指的青翠竹枝,悄悄走近他們。
棋盤上的千軍萬馬決戰已近尾聲,殘局將終。
燕王悠然而視,說道:“勝負已分,你再惜子已經遲了。”
寧王沉吟猶豫良久,將手中最後一顆白子擱下,道:“一時之錯,滿盤皆輸。四哥之棋藝較之往日大有進境,我若想勝過四哥,恐怕還要多下苦功,短時間內是不成了!”
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