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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你這是怎麼回事?瞧你這模樣……難不成萬歲爺臨幸了你?”王康瞠目結舌地指著她驚喊。

“沒有的事,王總管別胡說。”絳彩急忙搖頭,俏臉脹得通紅。

“沒有?”王康一臉詭異。

絳彩匆匆起身,抓起溼淋淋的衣衫疾步飛奔出去,頭也不回地衝回房裡。

她小心翼翼地解下肚兜繫帶,從柔軟豐盈的乳溝間取出她方才誓死捍衛的巨大秘密。

那是一柄打得短小輕薄的匕首和一小瓶劇毒的藥粉。

這兩樣東西都是用來取元羲帝性命的!

她當初費了多大的功夫才得到這兩件東西,但是此刻閃動著冷光的匕首,看起來竟然那麼礙眼。

她是怎麼了?

他的溫柔惹得她好心煩,寵溺的眼神讓她好反感,熾烈的熱吻令她好排斥,他對她所做的一切根本都是在摧毀她想殺他的念頭。

一想到他,她就煩躁得無法忍受,痛恨自己為什麼要被他迷惑?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事不宜遲,她必須儘快殺了他,否則身心都終將淪陷。

突然,她聽見門板上響起兩下輕叩聲,她迅捷地將匕首和毒藥藏在枕頭底下,急忙披上外衣前去開門。

“是誰?”她在門內提心吊膽地問。

門外沒有人應聲。

她疑惑地慢慢開啟門——

驀然間,一枝枝開滿了杏花的枝條從高高的門縫間飄落下來。

她詫然呆住,怔愕地呆視著灑落一地的霏霏紅雨,隱約覺得有道目光凝視著她,她乍然抬眸,看見韞恬佇立在廊下,望著她淺淺一笑後,轉身消失在夜色裡。

他怎麼可以這麼待她?她是要殺他的呀!

杏花香氣撲鼻而來,催動了她的淚意。

她緩緩彎下身撿拾杏花枝,眼淚悄悄順頰而下。

完了,全完了……

她的心陷落在何方?她已尋不到了。

仿彿聽見幼年的自己,用童稚的聲音天真爛漫地吟唱著——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

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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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正時刻,天色未曙。

韞恬比平時更早起身,他下床用力深呼吸,想到昨夜絳彩看見杏花時的詫然神情,他的臉上微露出一個孩子氣的笑容。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覺得自己就像個孤單很久的孩子,忽然問找著了玩伴,心中有股滿足與喜悅莫名激盪著,一整夜,他的心情都有如騰雲駕霧般愉悅。

值夜的太監們一見韞恬下床,連忙開啟寢宮的門,捧著銀盆熱水和毛巾進來侍候他梳洗。

“奴才給萬歲爺請安。”

“叫王康進來。”他伸展雙臂,讓太監替他更衣。

“喳。”

值夜太監趕忙傳話出去,下一會兒,便見王康悄無聲息地走進來。

“奴才給萬歲爺請安。”王康叩頭。

“不必去把絳彩叫起來,就讓她睡到自然醒,誰都不許吵醒她。”他一邊梳洗,一邊說道。

“是。”王康已然明白了絳彩在養心殿裡的特殊地位了。但是久居宮中的他,不免擔心起來,一旦有女人在皇上心裡有了特殊的地位,怕的是後宮不會再有如此的安詳寧靜了。

韞恬梳洗完畢,穿戴好衣服,走出寢宮,逕自走向西配殿。

養心殿內所有的燈一一被點亮了,一群御膳房的太監提著食盒魚貫而入。

用完早膳後,他召見了軍機處大臣,擬議了幾件政務,散朝時太陽已升得極高了。

“皇上,臣弟已經聽說了。”待軍機處大臣離去後,韞麒忍不住開口說道。

“聽說什麼?”韞恬低頭閱看著河南巡撫的奏摺。

“韞驍懷疑不久前進宮的小宮女絳彩很可能就是裕賢府侍候大福晉的仙兒。”

“嗯。”他眉也不抬,提著硃筆批折。

“皇上,‘嗯’是什麼意思?”韞麒對他的態度大感詫異。“那個絳彩進宮分明有鬼,皇上居然還把她討到養心殿當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韞恬百般無聊地放下硃筆,終於抬起視線看向韞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