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皇上要真專寵起絳彩那個小宮女,她絕不會放過她。”忻貴妃柳眉深蹙,憂心一場爭寵奪愛的戲碼就要拉開序幕了。
穎貴妃深深吸氣,看樣子每個人的醋罈子都被那個叫絳彩的小宮女給打翻了。
“我們得想法子請見皇上一面。”
“皇上已經下令了,除了遞牌子請見的官員,其他人一概不見,就連王總管也難以見著皇上的面。”忻貴妃嘆口氣說。
“不管想什麼法子,咱們都得見皇上,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小宮女鳩佔鵲巢吧?”穎貴妃毫不掩飾輕鄙的口氣。
“嗯,皇上遲遲不肯立後,可別到了最後,讓個小宮女飛上枝頭變鳳凰,成了統攝六宮的皇后了。”忻貴妃死也不願見到這種事情發生。
“咱們去找皇太后,皇上誰都可以不見,但總不會不見皇太后吧?”穎貴妃自認找到強而有力的靠山。
“可是……皇上和太后之間……”忻貴妃為難地覷著她。“你不怕咱們去找太后出面,皇上會對咱們生起厭惡之心嗎?”
“當皇上專寵起一個女人之後,咱們姐妹悲慘的日子就要來了,眼下還顧得了這許多嗎?”穎貴妃幽幽一嘆。“你知道我和寧貴妃被父親送入宮裡來,謀的就是一個皇后之位,好讓我們兩人的父親能藉由我們的手更輕易操控皇上,但是皇上對我們兩個從來都是不冷不熱的態度,也沒有要立我們為後的心思,如今寧貴妃的父親已被皇上定罪賜死了,我父親怕也不會有多好的下場,我們已不能指望什麼了,還怕什麼皇上心生厭惡。”
忻貴妃萬分同情地握住她的手。
“絳彩那小宮女原是太后身邊的人,你說太后會肯出面嗎?”她總覺得找上太后並非明智之舉。
穎貴妃沉吟著。“先去找太后,看看她老人家的反應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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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苦——”
絳彩勉強喝下一口下明黑水,立即搖手不肯再暍。
“多加一點糖水就會好喝多了。”韞恬慵懶地輕笑著。
“我喝茶就行了,這東西真的太苦。”絳彩無福消受他的賞賜。
“你知不知道這東西得來非常不易,這是百猊貝勒從西華門外的西洋傳教上那兒拿來的,可不是隨處都有,就因為珍貴,所以朕才賞給你喝。”
“奸嘛——”衝著“珍貴”兩個字,絳彩勉為其難地兌進一小杯糖水,再嘗試一次。
“好喝嗎?”望著她皺緊眉心慷慨就義的表情,他忍不住輕聲笑出來。“幹 像喝毒藥一樣,沒那麼難喝吧?”
“加糖水以後就好喝多了。”她認真地、細細地品味著,初入口時的苦澀漸漸被香醇的口感取代。
“聽說那傳教士還會做西洋糕餅,朕改日命百猊弄些進來給你嘗新。”他執起她白玉般的小手,溫柔吮著纖纖細指。
絳彩痴痴凝望著他,這三天,她與他單獨相處在這東暖閣裡,沒有外人時,她可以自在地與他對坐,用不著動不動就請安跪倒,他也不許她口口聲聲自稱奴才,有時候,她幾乎會忘了他至尊至貴的身分。
“皇上……”十指連心,她的一顆心都在他纏綿的吻中融化了。“皇上這樣加恩於我,不怕旁人護恨我嗎?”
“怕。”規恬輕撫她的臉龐,無奈苦笑。“在你出現之前,朕從不擔心嬪妃爭寵,但是你出現以後,只怕勃溪爭鬥將免不了要發生了。”
“那……”絳彩的眼神黯了下來。“我便成了罪大惡極的人了。”
“皇宮裡就是這樣,你既然進了宮,自然就能歷練出防衛本領,再大的事有朕替你作主,你用不著害怕。”他不經意瞥見堆成一座小山似的奏摺,嘆了口氣,坐正身子,提起硃筆準備批折。
絳彩熟練地拿起炕桌上的一份奏摺,展開來,攤放在韞恬面前,這三天,她最常做的便是這個動作。
韞恬看完穆塔布的奏摺,臉上神情微變,提起筆蘸了蘸朱墨,嚴肅而專注地批起奏摺——
朕曾再三告誡諸王及文武大臣,要以朋黨為戒,你為了一己之私,竟聯名十省督撫參劾剴耿玉,劉耿玉勤慎盡職,是朕玻例拔擢的大員,而你只奮。賣弄文墨,意在批評朕用人失察嗎?
“薩爾特的黨羽太囂張了,竟敢要挾朕!”他冷冷的低語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微微驚住了絳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