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令星月湖大營兵力不足的弱點顯露無遺。
這次好水川之戰,星月湖大營出動了所有八個營,擊潰任福帶領的宋軍主力之後,孟非卿與斯明信、盧景率三個營合擊王珪的第八軍,接著侯玄也帶領直屬營前去參戰。剩下的四個營分別是程宗揚的一營、六營和崔茂、王韜的兩個營。
原屬於謝藝的第一營還好一些,蕭遙逸的第六營打散後加入左武軍,大草原一戰傷亡慘重,崔茂和王韜參加過三川口之戰,受傷計程車卒大多還沒有痊癒,實力大打折扣。
好水川距離宋軍大營只有三十餘里,隨著潰兵的逃亡,宋營大軍隨時可能得到任福戰敗的訊息趕來支援,留給眾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幸好戰事已臨近末尾,對面的宋軍此時也瀕臨絕境。第七軍的騎兵在不適合馳騁的溝壑中殊死作戰,數輪攻擊下來已經所剩無幾,更要緊的是宋軍的箭矢僅剩下千餘支,對於一支以弓箭見長的軍隊來說,無矢可發就等於絕境。
一名身著綠色文官袍服的官員仗劍立在戰陣最前方,敵寇幾名悍匪數次破陣而入,都被他指揮軍士擋住。這時戰況稍歇,他立即命軍士結陣固守,由傷兵將戰死的軍馬拖到陣前構成屏障,一邊回到陣中對奮勇作戰的軍士逐一嘉獎,穩定軍心,激勵士氣。
看著宋軍重新穩住陣腳,蕭遙逸恨的牙癢。他在硬衝宋軍戰陣時,被幾名騎兵纏住,大腿中了一槍。崔茂在三川口時被神臂弓射中,傷勢仍未痊癒,程小子又倒黴地中了自家的毒被送到後方休養,四名營團級校官,只剩下王韜一人獨撐大局。
蕭遙逸惱道:「那孫子是誰?」
王韜主管星月湖大營的情報,對宋軍的官員瞭如指掌,「是個督糧官,叫耿傅。」
蕭遙逸破口罵道:「我就靠了!一個後方來的督糧的鳥文官添什麼亂呢!」
星月湖八駿中,最勇的三人分別是天駟侯玄、龍驥謝藝和青騅崔茂。侯玄的玄武槊所向披靡,擅長破陣,於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易如反掌。謝藝最具韌性,長於以強對強,愈戰愈勇。崔茂則如孤狼,慣於孤身闖陣,以亂戰取勝。這會兒他遍體血汙,盤膝坐在一旁,道:「宋軍敗在指揮上,軍士並非不堪一戰。如今騎兵盡去,我倒要看看上四軍的步卒,能撐多久!」
第三軍都指揮使武英被侯玄的玄武槊刺中腰側,傷口深及尺許,重傷不起,已經無法指揮戰事。但剛才賊寇與騎兵對沖的場面,他親眼目睹,著實令人觸目驚心。那夥賊寇的兇猛剽悍出人意料,往往不足十人的小隊就敢與一個都的宋軍正面交鋒,身手的矯健和戰術的精練,都是自己生平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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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敵寇的主力,大多是年紀三十以上的積年悍匪,無論武藝、戰術還是經驗都處於巔峰。即使在最激烈的搏殺之中,他們也能及時避開致命的攻擊,保住性命,而每次還擊都能令一名宋軍失去戰鬥力。宋軍雖然佔據地勢,勉強沒有潰散,但隨著第七軍的騎兵傷亡殆盡,步兵箭矢告罄,距離最後的失敗只是時間問題。
武英讓親兵請來耿傅,他倚在土坡上,鄭重地向這位文官拱手施禮,「疾風知勁草,今日一戰,乃識耿君!」
耿傅一直在第一線指揮作戰,手臂、大腿多處負傷,卻沒有絲毫懼色,他朗聲笑道:「武將軍麾下好勁卒!」
武英喘了口氣,「武某雖是客卿,但只怕這些賊寇的來歷並非尋常……」
交手至今,這夥賊寇的兇悍有目共睹,傳說中武穆王的親軍星月湖大營已經成為眾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耿傅道:「有死而已。」
武英嘆道:「武某身為武臣,食君俸祿,兵敗當死。君乃文官,並無軍責,不過是隨軍督運糧草,陷身於此,何苦與武某俱死?」
耿傅道:「為君分憂,何分文武?」
說著他拱手長揖一禮,偷竊道:「耿某心意已決,將軍不必多言。」
武英也不是拖泥帶水之人,見他這般說,不顧腰間的傷口,大聲笑道:「能與耿君俱死,武某與有榮焉!」
兩人相視而笑,將生死置之度外。
耿傅轉身拔出長劍,高聲說道:「賊寇士氣已衰!只需再支援一刻鐘,我捧日、龍衛諸軍齊至,賊寇插翅難飛!傳我號令!擂鼓!」
鼓聲隆隆響起,宋軍第三軍僅存計程車卒奮力高呼,「殺賊!殺賊!」
宋軍居高臨下,盾手、刀手、槍手、弓手……一排排層次井然,結成嚴密的陣型,即使一隻蚊子也未必能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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