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手裡就不會!」
雲丹琉厲聲道:「二!秦會之!吳長伯!誰不劃立刻把他扔下去!我的船不帶廢物!」
秦檜和吳三桂齊聲應道:「是!」
「三!」
雲丹琉扳動尾舵,整條鬥艦猛地一震。船身旋轉著,船頭抬起攀到上一層的渦流中!
程宗揚和蕭遙逸對視一眼,小狐狸做了個鬼臉,然後張了張嘴巴用嘴型說道:「男人婆!」
雲丹琉喝道:「反過來!左槳逆劃!右槳正劃!一!二!姓蕭的!不想被扔到水裡就去擂鼓!」
「哎!」
蕭遙逸收起嘴臉,跑過去擂鼓。程宗揚趕緊搶過一枝槳拚命划著,免得被這位脾氣不好的船長趕到水裡。
一道閃電擊下,將後面一條海船化成火球,幾個剽悍的水手渾身是火地跳進水裡,接著又被漩渦呑沒。
暴雨打得人眼睛都睜不開,黑沉沉的漩渦像怪獸張開的巨口迅速擴大,追逐著顛簸的走舸。閃電像飛舞的銀蛇,在烏雲和湍急的湖水間縱橫交錯,映出一張又一張驚惶的面孔。
雲丹琉高挑的身影立在船尾,鬈曲的長髮被暴雨打溼;她胸部高高聳起,貼身的銀鱗蛟甲勾勒出胴體美好的曲線。
一道閃電劃過,在雲丹琉微藍的瞳孔和精緻的銀鱗細甲上映出耀眼光芒。
在她身後,船隻燃燒的烈焰在漆黑天幕上不住騰起,頭頂是交織如網的閃電。船隻焚燒折斷的巨響、軍士在漩渦中掙扎的慘叫聲,與暴雨連成一片。
雲丹琉不理不顧,美目緊盯船頭的波浪,一腳踩著船尾,碧藍長裙溼淋淋貼在渾圓的大腿上,另一條雪白長腿筆直伸出,蹬住裝舵的尾杆,雙手用力扳動船舵。
「全部正劃!一!二!三!」
嬌叱聲中,走艦掙扎著一點一點從漩渦中劃出。
天際的閃電似乎注意到這個倖存者,幾乎所有的電光同時擊來;只要一半能夠擊中,巨大能量足以把整條走舸和船上所有的人都變成白灰。
雲丹琉雙手扳緊尾舵,敢在任何逆境中操舟的她也無法應對根本沒有規律可循的閃電。此時周圍已經沒有別的船隻,雷電再打下來,這艘船定然無幸;船上眾人清楚意識到這一點,心筆直往下沉去。
危急中,程宗揚突然躍起,撲進艙內。
「幹!」
閃電擊下的剎那,程宗揚大叫一聲。
一道白光從艙內飛出。蕭遙逸的龍牙錐穿透甲板,旋轉著飛上天際。
無數電光交織在一起,在頭頂的天空形成一個巨大的鏤空光球。光球正中,那隻龍牙錐吸引全部閃電,瑩白龍牙散發出奪目的光芒。
整個天空的閃電都集中在頭頂,眾人都揚起頭看著電光縱橫交織的一幕,眼中充滿敬畏,更充滿恐懼。誰也不知道這支龍牙錐能支撐多久,更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
交織的閃電跳動著,彷佛被這隻龍神的牙齒全部吸入。龍牙錐身光芒越來越亮,在濃黑烏雲和激盪的湖水間鍍上一層肅殺寒霜。
蕭侯踏前一步,張手帶著一股狂猛罡風朝王處仲頸中抓去。
滿頭白髮的王處仲面板迅速乾枯,紫黑色的血管在面板下蚯蚓般脹起。他不屑地一甩頭,如雪長髮甩起,化去蕭侯凌厲的罡訣,一邊擊鼓長歌道:「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這是擊鼓一篇的末章,嘆息離別太久,生時再難相見;嘆息相隔太遠,曾經的誓約終成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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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侯略微一退,接著化掌為指,擊開王處仲身周湧動的氣勁,一指點在王處仲頸後。
「噗」的一聲,畫舫上那面染血的皮鼓被龍牙錐錐尾擊破,暴風驟雨般的鼓聲啞了下來。
王處仲脖頸被蕭侯指鋒刺穿,湧出一團黑氣。他身形詭異變化一下,頸後彷佛突然間伸出一隻蒼黑狼頭,狠狠咬在蕭侯指上。
蕭侯退開幾步,白衣滲出一絲血跡。
王處仲一錐擊在鼓上,已經破裂的皮鼓發出喑啞的鼓聲,迴盪的長歌無限蒼涼。
王處仲丟開龍牙錐,挽住旁邊的美妓,盤膝坐在鼓前,雖然席地而坐卻傲如王侯。他白髮蕭然,糾屈的血管在面板上迅速擴張,眼中散發出妖異光芒。
他所有的生命力都注入擊鼓的龍牙錐中,然而此時,那枝吞噬他生命的瑩白錐身正一點一點解體。
一個黑色漩渦出現在王處仲背後的空氣中,空間隨之扭曲變形。一旦他兵解成功,不僅這條畫舫,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