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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弦,通體瑩白剔透的白玉琴身,在燭光之中顯出一種朦朧之美。歐陽帝絕靜靜地看著置於案上的雪玉琴。

為什麼他執意要留下她呢?是因為她是到現在為止,唯一能夠聽完他琴曲的人吧。所以他才會把她帶到他的山莊。

娘臨死前的叮嚀他依然記在耳邊,他——要把《絕心曲》練到世上再無人能夠聽完。只是彈琴之聲,總是希望能夠遇見聽曲之人。而今他遇到了,卻沒想到是像她這般的女子。

窗外的枝葉在微風中輕輕顫動。

驀地,黑眸一斂,歐陽帝絕左手中指一撥,霎時之間,一道琴音之氣破空而出,白色的紙窗應聲而裂。

“出來吧,我向來不喜歡鬼鬼祟祟的人。”淡淡的語氣,有著一絲不悅。

窗外依舊只有風聲,沒有任何的回應。

薄唇一抿,歐陽帝絕似笑非笑地望著黑沉沉的窗外,“我討厭不聽話的人呢。”

素手一翻,眼看又要撫上琴絃。一道嬌俏的女子聲音急急道:“別彈,別彈,我出來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勾勒著妖嬈的身段,鍾容容翻窗而入道。若是真讓他彈起雪玉琴來的話,只怕她不死也會功力盡廢。

“肯出來了嗎?”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頎長的身子重新坐回軟榻之上。

“歐陽帝絕,你出手不用那麼狠吧,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那一道琴氣,差點畫花了我的臉。”鍾容容忍不住地抱怨道,好在她身手敏捷避開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你是在怪我嗎?”他輕挑劍眉,冷冷地看著她。

“哪……有。”她脖子一縮,趕緊否認道,隨即又低下頭小聲地嘀咕著:“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居然這麼對我。”

想當年她因為年幼無知,一時太……太好心了,所以傻傻地把年僅7歲倒在路邊昏迷中的他帶去見父親,因此也註定了她往後倒黴的日子。

他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但卻是練武的奇才。

一物剋一物,這話套在她身上是再適用不過的了。

身為一代高手鍾放的掌上明珠,她鍾容容天不怕、地不怕,唯一讓她害怕的只有歐陽帝絕。只要一被他冷冷地瞪著,她就會有種頭頂發寒的感覺。

“對了,聽說你今天帶了個女子進山莊?”她好奇道。有女子進絕日山莊並不奇怪,但若是歐陽帝絕親自帶入山莊的,那就奇怪了。

他雖然生得傾城傾國,但是對於女人卻向來冷若冰霜。從來不曾見他上過哪些青樓妓院,更別說是有什麼紅顏知己了。

就連她這個身材妖嬈、臉蛋美豔的武林第一美女,他都可以不假辭色,很難想象他這輩子會正眼看什麼女子。

“聽說?是聽誰說的?”歐陽帝絕嗤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撥開了額前的一撮如絲長髮,“是越眠還是莫沙呢?看來我的手下似乎和你交情不錯。”

“這個……”鍾容容不自在地乾笑一聲,“這麼說是真的了?”

“是又如何?”他輕掀唇角反問道。

不如何,只是很讓人吃驚罷了。微聳香肩,鍾容容瞥了眼歐陽帝絕,絕世的容顏,冷冽的氣息,即使嘴角在笑,但是卻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笑意,烏黑的髮絲,順著白皙的面頰而下,髮絲之中,隱約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你還戴著那耳墜?”她說著,伸手想要撫開他的發,看看那是否是她之前所見過的耳墜。

歐陽帝絕微一側頭,修長的五指在半空中截住對方的手腕,“這不是你可以碰的東西。”

“小氣。”鍾容容不滿地嘟囔了一聲。

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冷光,卻沒有說話。

這墜子,能碰的只有會飲下血飲紅的人。而這樣的人,會出現嗎?若是出現的話,又會是在什麼時候?

輕煙嫋嫋,薄紗軟帳。

幽幽琴音流瀉於十指之間,歐陽帝絕雙手撫琴,目光卻盯著躺在綢帛之上的女子。

“唔……”一聲輕輕的支吾聲從床上傳來,女子微蹙柳眉,翻了個身,“茵茵……”

好睏,真的好睏。彷彿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一般。琴,又是誰在彈琴呢?是茵茵吧。

琴聲依舊,修長的十指撥動著琴絃。

唔……好奇怪,茵茵平常不會在她睡著的時候彈琴啊,“茵茵,我還想要再睡片刻。”她依舊閉著眼睛咕噥著。

琴聲倏停,揹著光的清瘦身影緩緩地走到床邊,歐陽帝絕低頭望著躺在床上仍然睡得雲深不知處的人兒。從她熟睡的呼吸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