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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嘴被碗頂開時,她才注意到。

“你做什麼。”彎月拿下湯碗,氣惱地問道。這碗湯裡,煮的都是精華的藥材,用給她,不是可惜了。

“自然是給你喝。”沈末東的眼睛瞅了瞅她,彷彿在看一隻可憐蟲。

這個傻丫頭,何必如此,何苦如此。世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如果她知道了某些真相,也許,會比現在更加難過。

“相逢是緣,離散皆有天定,莫要想太多。”

這個人,幹嘛這樣說,她的事,他又知道多少?

垂下眼皮,彎月如同一隻戰敗的公雞,一直低著腦袋。而沈末東也不勉強她,一直坐在床上調息內息,也不做言語。

窗外,賀狐狸背手而立,目光中似乎隱藏著些什麼。

忽然間,一隻大手靠上了他的肩膀,回頭見到劉二將軍正站在他的身後。劉二將軍隨即向著自己的大營走去,賀狐狸瞥了眼彎月所在的營帳,遂跟了上去。

“賀公子,昨日,右相大人前來探你,不過見你狀態不佳,也沒有上前打擾。只是,父子沒有隔夜仇,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該放下的,也該放下了。”

然而,對於這份勸和之詞,賀狐狸卻絲毫不領情:“你是為那個老狐狸說情的?他姓廖,我姓賀,他想管,也到不了我的頭上。”

“還君,你總是這麼固執。”劉二將軍適時摸了摸他那長長的鬍子,搖了搖頭道:“這麼多年了,他時刻關注著你,這個父親,也當的委實不易。”

“父親?”賀狐狸哼了一聲:“不要叫我還君,我叫賀子翔,那個弱弱的廖還君早已不在人世。”

當初,那個老狐狸貪圖富貴,拋棄了自己的糟糠之妻和尚在襁褓之中的兒子,娶了官家的小姐。之後,老狐狸藉著夫人孃家的勢力,步步登天,直至做了右相。然而,他和他的孃親呢?這些年來,受的苦與委屈,幾籃子都倒不完。而那隻老狐狸,卻在數年後假惺惺地要他認祖歸宗。究其原因,無非是那位官家小姐沒有為他生下一個能繼承香火的子嗣。

這算不算是報應呢。

孃親雖然貧窮,可她始終沒有接受那隻狐狸假惺惺的“好意”,反而帶著他遠走他鄉,最終客死在了異鄉。

但也因為這段經歷,小小年紀的他,見識了很多同齡孩子不曾見識過的人和事兒,這些閱歷加之後來師父的教導,使得他被江湖人稱之為“小諸葛”。可也因此,他的脾氣變得異常古怪,古怪到現在還孤身一人。

不是沒有人上門說親,那隻老狐狸,為他張羅過很多門親事,可每次都被他拒之門外。對於他而言,女人不過是堆庸脂俗粉,一個和一群,沒什麼區別,只是看多了煩心。

由此,軍中關於他的流言,如雪花般不斷飛出,斷袖傳言愈加厲害。尤其是與江半夏的那份曖昧,軍中人更堅信他們的賀參軍是個不折不扣的斷袖之癖。

這樣也好,省的日日被那隻老狐狸惦記,唯恐斷了他們廖家的香火。

劉二將軍撫著長長的鬍鬚,千言萬語,終化作一個搖頭。

再說彎月這裡,自從那日噩夢後,每當閉上眼,眼前都是清遙那渾身帶血的嚇人模樣。為什麼她總會有這種不好的感覺?一定是她在軍營中,沾染了過多的戾氣所致。

而此時,楊大夫和李大人由於軍中有功,被提調入了京城。而一直默默無聞的彎月,則和少數人等,留在了江州大營。

“江大夫,他們這樣對你,真的是很不公平。”張澤坐在她的身邊,不平的抱怨道。

彎月搖了搖頭:“張澤,凡事皆有緣法,不如順其自然。”

其實,她應該感謝楊大夫的,自己要是官入京城,女兒身又被查出來,那可是欺君大罪。

“江大夫,你……”張澤的眼中,既敬佩,又為江大夫惋惜。

之後,彎月遞了一紙辭呈,辭去了在軍營中的職務。主事者以為她受不了楊大夫的氣,心疼之下也就默許了。

在簡單的收拾行囊之後,彎月帶著包袱,走出了她棲身多日的軍營,頓時感覺心境開闊了不少。軍營,果然不是久留之處。

忽然之間,一隻手拉住了她:“你要去哪裡?”賀狐狸不慍不火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讓她愉快的心情立刻冷清下來。

“自然是回去。”彎月甩開了他的手,如是答道。

“站住。”賀狐狸低呼了一聲,緩步走上前:“為了那個男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你都能做出來,真是佩服,佩服。”

這個佩,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