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進來,淡黃色的煙霧,在她的房內瀰漫開來。
是誰這麼下劣,竟然使用迷煙?
彎月本能的屏住呼吸,直到一個黑衣人翻窗而入,寒光中的刀刃已經對向了她。
說來也快,彎月忽然從床上跳了起來,一個枕頭就朝對方砸了去。
對方能來殺她,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在躲過暗器枕頭後,持刀衝她殺了過來。招招狠毒,意在置她於死地。
忽然間,一個人破門而入,手持短劍與黑衣人對打了起來,而門外,也傳來了鏗鏘的兵器交接聲。
彎月此時已經躲在了一旁,透過小窗裡射入的月光,她清楚地看到,那個闖進來救她的人,竟然是賀狐狸……
這個時候,他怎麼還在這裡?外面的打鬧聲愈來愈厲害,大有魚死網破之勢。彎月的心裡,忽然為賀狐狸捏了把汗。這個看似荒誕不經的男子,卻次次在她危急的時候出來救她……
一聲悶哼,賀狐狸緊緊捂住了胸口,似乎那裡掛了彩。而急於速戰速決的對方,絲毫不放過這個空當,一把冷劍直直衝向了賀狐狸的心口。
“不要。”彎月大吃一驚,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衝向了黑衣人,右手兩指在瞬間夾住了刺向賀狐狸的刀刃。
黑衣人在剎那間愣住,這個小女娃,竟然用兩根手指就夾住了他的兵刃?這……這該需要怎樣的內力……來不及多想,一道寒光閃過,他翻倒在地,血流中的他再也沒有起來。
“你沒事吧。”賀狐狸已經來到了彎月的身邊,拉起她的手問道。
彎月搖了搖頭,她的眼睛仍舊在那個黑衣人的身上,這個人,怎麼會突然倒地?她只記得,剛才似乎有一道流光在眼前劃過……
外面,忽然傳來了“噼裡啪啦”的聲響,不經意間,濃煙已經席捲上來。
“糟糕,有人在下面放火,把路都堵死了。”賀狐狸皺起眉頭,他一把拉住彎月:“醜丫頭,抱緊我。”說完不由分說的朝窗外跳去。在落地的剎那,賀狐狸輕輕的一翻,用身子護住了彎月,一陣天旋地轉後,彎月直直地壓在了賀狐狸的身上。
“唔……”賀狐狸推了一下彎月:“你這丫頭,瘦骨嶙峋的,怎麼就這麼沉。”
彎月忙抬起身來,可她的手上卻在此時黏黏糊糊的,藉著火光,她看清了,那粘糊糊的不是水,而是殷紅的血。
“狐狸……”彎月忙施針,封住了他的穴道,防止血繼續流出。然而,賀狐狸胸前已經血衣浸染,在灼灼的火光的對映下,他的臉蒼白如晝。
耳邊,“噼裡啪啦”聲還在繼續,一聲比一聲高亢的“救火”聲刺破了夜空。而火勢也愈發失去了控制。
崇安八年,安陽突生大火,火龍席捲了城裡半數人家。一時間,人心惶惶,後有術士詳言,此乃天譴之先兆。
安陽,終於在此夜爆發了。城裡頗有威望的鄉紳紛紛聚集於豫王的行館外,一致上書請求豫王解除城禁,安撫災民。
而痛失家園與親人的人們,也聚集在了行館外,哭天搶地。一時間,裡外劍拔弩張。
“那群笨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豫王趙恆的手狠狠砸在了梨花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一陣悶響。
“父王莫生氣。”趙水兒放下一杯參茶,小手有規律的敲擊在趙恆的後背:“他們好歹為弟弟報了仇,也算死得其所了。”
趙恆的臉色,此時略有好轉:“水兒說的有理。可憐我的鵬兒,竟然死在了貓殺的手中。我趙恆有朝一日,必傾盡天下為其償命。”
趙水兒的手,在見到父親的怒色後,不由得抖了抖。她好言勸道:“父王,彆氣壞了身子。弟弟雖然紈絝了些,可他的心裡,還是很掛念你的。若是他九泉之下也瞑目有知,定會瞑目的。”
趙恆揉了揉太陽穴,他推開了趙水兒,站起來問道:“水兒,你和二皇子,走的很近?”
趙水兒不予置否,她低下頭,裝作為難道:“父王,女兒的心,你不是不知道。雖然他現在已經落魄,可南方皆是他的天下。若女兒不從,只怕他對我們不會善罷甘休。”
趙恆轉頭看向趙水兒,頗嘆息地說道:“水兒,這些年,為父委屈你了。你放心,回到豫州後,為父自會替你做主,向二皇子討一個名分。”
趙水兒搖了搖頭:“父王不可。水兒怎麼說,也是秦家的寡婦,如何進得了殿下的門。況且,水兒的心裡,並未有他。”
“怎麼,你還記掛著那個窩囊廢?”趙恆的聲音中已有不悅,他的女兒,到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