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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那販子果然道:“小娘子哪裡不舒爽?可是胸口痛?”說著便向她胸口摸來。

小娥哪由他碰著,把身子一扭,便放聲尖叫起來。

販子方要尋物事堵她的嘴,小娥又停了叫,才挨進身她又叫起來,幾番下來便曉得她有意為之,心下惱怒,有心要她多受些罪,偏生在船上,一時也奈何她不得,遂把她踢了兩腳,罵道:“賤人,詐我麼,到下船時再與你理會!”嘀咕了半日,也不放小娥起來小解,自倒頭睡了。

小娥捱到他睡熟,方掙開雙手,割起腳上的繩索來,等她雙腳也得了自由時,已是夜半時分。

她顧不得揉手腳,開了門,就見艙房外一條暗黑的走道,夜風從梯口吹下來,把亂髮刮在眼中,小娥也不理會,只按住撲撲亂跳的心房,一步步往甲板上走去。

不一時黑濃的天空便在她頭頂壯闊起來,層疊的墨雲間隱約夾著幾個星子,海風一陣陣吹在臉上,大船如扁舟般在海上起伏,小娥何時見過這般景象,瞧著黑黝黝的海面,只把手抓緊了船舷。

四下裡靜悄悄的,只有船頭隱隱傳來值夜水手的笑聲,她吸了口氣,愈覺腹中飢餓,四下看了一時,自找個角落蜷起了身子。

長夜沉沉,小娥又冷又累,只望定了天際。漸漸地,一縷淺淺的霞光從海天交界處浮現出來。

她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剛到船舷邊,便見一人從前方的艙房裡出來,朦朧的天光裡,那分明是個衣著華貴的青年男子,

似乎察覺到身後的視線,那人猛一回頭,小娥縮頭不及,被他撞個正著。

霞光照在他臉上,那人約摸二十五六模樣,高挺的鼻樑,一雙眼睛極深極黑,被他這般注視著,小娥竟覺身周的霧氣都淡了好些,不由自主退開了一步,心頭砰砰亂跳,只怕他嚷將起來。

那人將她上下一掃,看到她蓬亂的頭髮和皺巴巴的中衣時,詫色在眼中一閃而過,接著便是不加掩飾的鄙夷。

小娥如何不知他想些甚麼,臉上一紅,方抬起下巴,那人又若無其事地轉過了臉。她鬆了口氣,正要躲藏,頂上便有人吆喝了一聲,卻是船要靠岸了。

小娥大喜,巴緊了船舷就往前望去,不多會功夫,陸地的影子就慢慢出現在眼中。

她正盤算著一會到碼頭時如何混下船去,便聽得艙房下傳來陣急促的腳步聲,不由把心頭一緊。

原來那販子早上起來不見了小娥,如雷轟頂,在底艙偷偷搜了一遭,不見人影,想起自家花銷出去的兩錠元寶,心內隱隱作痛,又想時辰尚早,上面未必有人,心一橫,便往甲板上趕來。

小娥聽得動靜,著急間左右亂看,誰知天光一亮,甲板上一目瞭然,就是藏了,也捱不過一時三刻,當下也顧不得羞恥,衝到那人跟前扯了他衣袖,只叫道:“救救我!”

那人也不見驚訝,只把她一瞥,便淡淡道:“我為何要救你?”

眼見梯上腳步聲咚咚響起,小娥一發急亂,只迭聲道:“我是被人掠來的,你救救我,救救我!我,我家中一定會重重謝你……”

冷不防聽那人道:“謝?我卻不要人謝,你便是說做牛做馬報答我,還看我高不高興,何況這區區一句重謝?”說著將手一扯,把袖子從小娥手中扯脫,隨手拍了兩記,彷彿衣上粘了灰土一般。

這時腳步聲已到了甲板上,小娥心頭絕望,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叫道:“你要怎樣才肯救我?!”

便見那人笑將起來,只道:“卻也不難,只是你來不及了……”

一言未了,小娥頭皮上一疼,已交人扯了頭髮,同時有人在她身後叫道:“賤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娥踉蹌著後退,方要呼喊,就被人捂了嘴,退到梯口時,她沒命地抓上了扶手。

有一瞬她對上男子靜靜的雙眼,然後她就落向身後黑暗的走道中,眼看著他的靴尖一點點隱沒在頭頂的艙板上。

三日後,泉州城東南角一處小院裡,午後的陽光透過枝葉灑在青石板上,一個婆子蹲在井臺邊搗衣,不時把眼睛睃在小娥身上。

小娥坐在石凳上,想起幾日間的事體,仍有些怔怔的。

那日她被人扯到艙裡,縛了手腳,喉中正嗚嗚亂叫,艙門就被人推開了。

販子出其不意,臉上便有些不好,卻到底在別人的地盤上,方欲拿言語遮掩,就被那幾個水手模樣的漢子扭在地上,結結實實捆了。

小直到販子被幾人提將出去,小娥方醒悟過來,曉得必是方才那人所為,當下把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