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馬車轉過街角,一聲也不言語,對街幾個婦人慢慢走上前來,一人就笑道:“鄭娘子果真是個賢惠的,不比那起沒見識的。”
阿宛聽了越發恨怒,轉身便走。鄭氏把幾人一看,也不氣惱,只微微笑道:“是我管教不嚴,讓諸位見笑了。”幾人便把手兒搖了,笑嘻嘻擁了她往銀走去。
再說朱潤連著幾日忙亂下來,已將船貨打點了**,只等風起時便可揚帆出海。誰知這日還不曾起身,交小次郎踏開大門一路跑到床前,嚷說午後定要出航。
朱潤慢悠悠坐起身來,只說還有幾箱水銀未曾備得,交他緩幾日,小次郎哪裡肯應,連說少便少些,這日風頭好,正該啟航。
朱潤見窗外柳條紋絲不動,心中怪異,又見他目光閃爍不定,料定有蹊蹺,一發不肯信他,只把言語盤詰。
小次郎交他問急了時,半日方吞吞吐吐說道:“方才有訊息說那邊幾艘船早晚登陸,這趟貨不早些出去卻有些麻煩。”
他雖言語含糊,朱潤一聽便已明白過來,心頭髮急,也顧不得與他多說,匆匆叫了兩人,隨他自去。自家卻一刻不停去公署見了張縣丞,把訊息說了,張縣丞也猛吃了一驚,當下叫起人往各處佈置。
原來這些年東南沿海各地倭患猖獗,倭人每每借了風驅船過來燒殺劫掠,攪得一眾臨海郡縣防不勝防,百姓深受其苦,卻無可奈何,朝庭幾番禁海,反越演越烈。
朱潤由公署裡出來,忙忙趕到碼頭上,把一應事體囑咐下去,又叫人與鄭氏遞了話,眼看已到午時,也不管腹中飢腸漉漉,水也不喝一口,徑往城南尋湘琴。
進門時,恰遇著個子弟梳弄院中粉頭,在廳前擺了酒,又叫了戲班子,行酒猜枚嘲成一片,好容易走到湘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