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是個男子漢,你知道應該要怎麼做的。”
發抖著小小的身子,陳君挺起瘦弱的胸膛,哭紅的眼裡有淚水在流,他想著黃少少跟若納,還有西雲國的一點一滴,朗著聲音說道:“我跟你們去!”
陳夫人又是感動又是捨不得的過去一把抱住兒子,她終於相信自己辛辛苦苦拉拔的孩子長大了,成為了一個能夠擔的起重量的人。
既然陳君答應,那士兵也就鬆了口氣,趕著跟陳夫人告辭,帶著陳君跳上馬背返回西雲國。
路上陳君不說話,沉默的讓士兵也覺得難受,他印象中這個孩子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於是主動開口。
“聽說你很會畫畫?”
陳君小臉往上一抬,答道:“還好,還可以。”
“是嗎?”士兵又想了想,實在不知道要跟這個年齡尚小的孩子說些什麼,也就繼續安靜的騎著馬。
一路上,馬蹄聲噠噠的響著。
突然陳君開口說話,他問士兵:“若納將軍真的已經死了嗎?”
這是陳君早就知道的事實,士兵不知道現在他又問起的原因是什麼,只是也不好回答一個孩子如此沉重的答案。
”你不說話我就懂了。“陳君自言自語地說了起來。”我一直都沒有朋友,若納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我一直以為他會是我最好的朋友,沒想到他居然不在了。“
士兵想要安慰幾句,可是沒應付過這類的話題,說穿了,他自己的年紀也不大,死亡這件事情他在每次上戰場前都做足著準備,但面對敵軍殺來ㄕ時卻還是恐懼。
訥訥的,士兵溫言跟陳君說:“就算不在了,也還是你的朋友不是嗎?而且有第一個朋友就會有第二個了。”
陳君搖搖頭。“沒有人比得上若納。”
“為什麼?”
“你有很多朋友吧?若納在沒有人要跟我做朋友的時候,來做了我的朋友。”
錦上添花的友誼以及雪中送炭的感動,真正值得珍惜的只有後者。
“那…那你就永遠記住他吧,我相信他會很高興的。”
這是士兵唯一想的到最好的回答,他揮動著馬鞭,又踢了馬肚,兩人繼續往前方奔去。
(八)撥雲見霧
靜靜的躺著,美若天仙的容顏仍有著溫度,紫軒前腳剛踏離去交辦其他的事情,藍柔獨自守著她的主子,手中的扇子輕輕搖動,吹起的風撫過竹姿的睫毛上,睫毛的倒影在白皙的面板上跳動,使人不禁會有種她在眨眼的錯覺。
腳步聲走來,藍柔先看到黃少少,她先是笑了一笑,但順著黃少少手中拉的繩子看去,繩子綁住了一個男人的雙手,李柏翰的步伐很慢,拖著似的走著,離了好幾步才走進房內。
她的臉色立即變了,護在竹姿床前,雙眼瞪著李柏翰。
“少少姑娘,你又帶這個惡人來做什麼?”藍柔急著說:“千萬不可隨便相信他的話。”
“我也沒有完全相信他,只是現在我們姑且須試一試。”她告訴藍柔自己還讓劉非去找了陳君的事情,意思便是,現在不論是多小的機會,多無關的事情,全部都不能放過,她們擁有的資訊量實在太少。
剛才雖然李柏翰也有見到竹姿,不過那時他在黃少少的折磨下,精神無法集中,而且也沒有近看,所以或許判斷不出什麼所以然,現在讓他好好看一看,雖然他說自己不清楚貝卡用了什麼毒素,可是長期留在貝卡身邊,黃少少相信他應該怎麼也學了一點。
李柏翰很無奈的道:“你們如果還不能夠相信我,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能說的都說了,算起來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黃少少用力扯了一下繩子,李柏翰被這一拉差點摔倒,他瞪了黃少少一眼。“你有必要這樣嗎?”
“在我還沒有真的完全相信你之前,少在我面前說什麼受害者這三個字,聽了就噁心。”
“好吧…”
現在的李柏翰與前不久那風度翩翩在涼亭遇見的模樣實在是有著天壤之別,完全受到黃少少的控制,不過從黃少少口中,他聽到了似乎因為自己的關係,而讓黃少少心上的人送了命,被這樣對待也不意外。
出來跑的總是要還,更何況他曾經為了活命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藍柔,放心,現在有我在,他不能下什麼毒手的,你就讓他替竹姿診視吧。”
還擋在床前的藍柔,考慮再三,終於退到了一旁。
“還不過去看病。”黃少少向李柏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