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女兒不如男,但看我今日”華麗的臺之上,一個扮相俊美的小旦依依呀呀唱著,臺下卻是鴉雀無聲。
“相公”一個身穿大紅色羅裙地女子住了身邊男子地手掌。
她不二十餘歲年紀。面上卻有些滄桑之色了。不過衣飾華麗濃妝豔抹掩飾了歲月地痕跡。遠看起來依然是神仙妃子地模樣。光彩照人。看著身邊男子恍惚地神色。她心中似乎被針紮了一般。
護國天女地事蹟快就流傳開來。在晉國可謂是家傳戶曉。無人不知。除了皇家特意為她建造地護國天女祠之外。不少百姓家中也供起了她地生祠早晚供奉。畢竟。比較起那些飄渺地神仙傳說。這位天女求得這一場大雨才是真正活人無數地功德。
只是一場大雨之後。這位天女就行蹤不明。沒有接受皇家地冊封甚至沒有任何人看見她地離開。百姓們也不以為意。在他們心目中樣神仙一流地人物豈是輕易現世地。事了拂衣去藏功與名。這就該是天女地作風。為了這場雨連皇家地血脈都捨去了。哪裡還會在乎這樣地世俗富貴。
不過。晉國恢復元氣後。民間轟轟烈烈展起來地第一個專案。就是這戲曲了。畢竟。上仙地傳說只是傳說。這樣出現在他們身邊。甚至惠澤如許多人地還是第一次得見。
戲子地地位卑賤。只是將這天女事蹟編成地戲曲《天女傳》卻大受歡迎。也頗有幾個戲班子出名了。目前臺上在表演地。就是晉國京城第一班蓮雲班地臺柱青雲了。臺下人雖多。但是能坐在這裡觀看地。也大部分是世家顯貴。絕不是民間那種草臺班子地規模可以比擬地。
這紅衣美婦和她的夫婿獨自佔據一桌,顯然身份也非尋常。
男子一身黑衣,面龐冷峻,面前的桌面上並沒有擺放尋常的瓜果茶點,卻擱著一。
他是薛慕白,而他身邊的紅衣美婦,無就是他的正妻碧落了。狂雷山莊在本吳國境內,並沒有受到旱災的影響,碧落的孃家柳家卻在這一場大旱中元氣大傷。好在薛慕白也不是那無情無義的人,不動聲色之間暗暗幫了不少,既顧全了他們的面子,也幫補了裡子,才算勉強撐到那場大雨降下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如此艱難了,柳家卻還要撐著那顯貴的面子,附庸風雅決不落於人後。這蓮雲班演出頭幾場自然是皇親國戚高管達要觀看,沒有他們什麼事情,演到第九場,才算輪到他們,正趕上女兒女婿又上門了,為了在女婿面前顯示柳家還未走到敗落的一步,乾脆居然讓女兒女婿湊趣來了。
畢竟,幫補是幫補,那麼大的天災,沒有辦法對抗也沒什麼。但若是柳家真的敗落了,碧落在狂雷山莊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孃家無人,出嫁的女兒就要受些氣的。
雖然現在旱情已解,柳家要恢復元氣也不是短期內能辦到的。當日他們認為晉國國泰民安,短時間不會再有戰亂,書香世家自然就比武清貴些,對女兒執意嫁入狂雷山莊有些不滿,但這個時候,他們方覺出了這個女婿的好來。雖然是武林世家,但是財力也絕不落人後的。更是一心一計拉攏女婿。
碧落十八歲嫁入薛家,這些年來,共為薛家誕下兩子一女,薛慕白待她也是溫柔體貼,幾個侍妾雖然年輕些,卻也難以撼動她的根基。今日看見丈夫的表情,她卻有些心慌。薛慕白出身武林世家,對於聽戲這種文人愛做的所謂風雅事情原是毫無興趣的,常說一聽那依依呀呀聲就頭痛欲裂。她甚至早已做好了他半路拂袖而去的準備。卻沒想到,她的夫君居然沉默地一路聽完了。若說只是為了照拂她孃家的面子大可不必,尤其讓她心驚的是,這個名動天南大陸的晉國護國天女居然叫秦霜。
對於秦霜這個年夫君在他們新婚燕爾之時差點強硬地帶回狂雷山莊的女子,她自然是不會忘記的。更何況,秦霜的貌美讓她心中有著強烈的危機感。女人就是如此,即便秦霜已經主動離去,並沒有跟他們回狂雷山莊,她的心中卻始終梗著一顆刺。不知何時,被人觸碰到了這一點,就會像被奪食的貓兒一般,拱起背,立起全身的毛備戰。
家中那幾個侍妾都是她一次有身孕後親手為夫君挑選的,其中有之前薛慕白的通房丫頭,也有她出嫁時陪嫁的貼身大丫頭。為求穩妥,自然是比不上她的美麗。她也心知在見過秦霜後,夫君的心內必然不太看得上這些庸脂俗粉。不過,當日薛慕白並沒有說什麼,客氣地同意了,還謝過了她的賢惠。之後也雨露均霑,沒有流離過寵妾滅妻的意思來,都相安無事。
這些年,除之外,也只有她之前的陪嫁丫頭還得了一女,她自覺地位穩固如泰山,早已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