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破舊漏風的屋頂上那灰濛濛的天sè,伸出只著一隻破草鞋的雙腳,口中喃喃道:“還是來了,看來是找老叫花子要賬來了。說什麼禮讓我三分,怕是擔心我失手毀了那東西吧!!看著你還沒有戳破老叫花子身份。給我留了這份清淨的份上,我自然好好與你周旋周旋。”
此人不問可知就是那陳辰口中的苦道友了。他雖然是天靈根的資質,只是幼遭離亂,報仇之後看破世情,不想託身於任何一個門派,所修的就是這隨xìng一道,進境卻也委實不慢。莫說在散修當中,即便是在所有天元大陸的門派之中,也已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了。那些城主雖然也都是元嬰期修士,知道他是函忻城最大的一個山,哪裡敢忤逆他的意思將他的身份傳揚出去,也都默契地將這件事情保密起來。是以函忻城中,除了城主之外,竟無第二人知道這苦道友究竟是誰。他隱居在函忻城的事情,即便是在天元大陸的高階修士之中,知道的人也不超過十人。外界甚至有不少流傳,都說他當rì報仇的一站,與那個門派的元嬰期長老斗得你死我活,雖然最後大仇得報,卻也重傷身隕了。
他雙臂一振,如一隻巨鳥一般騰上半空。放開神念一打量,便發覺城主已經被一個元嬰期魔修糾纏住了,他神sè一冷,在密密麻麻卻絲毫不亂的魔修陣仗之中,輕而易舉地尋覓到了陳辰的身影。他並沒有看那些已經對普通人舉起屠刀的築基期和凝丹期魔修,而是衝著陳辰直直撲了過去。他心知函忻城雖然富饒,但是凝丹期以上的高階修士卻不多,魔修此次來了這麼多凝丹期魔修,唯有快刀斬亂麻地擊敗對手,才有可能力挽狂瀾。此刻糾纏於那些凡人的xìng命,若是被陳辰將函忻城中那些凝丹期修士悉數殺光豈非得不償失,並不明智。
元嬰期修士的氣息,在這些凡人和低階修士之中,便如黑暗之中的一盞明燈,輕而易舉地被陳辰捕獲。他抬起頭來,目光之中罕見地流lu出一絲渴求之sè。他神念一動,一柄黑sè巨劍騰空而起,在他頭頂滴溜溜盤旋。
元嬰期修士的氣勢,毫不保留的釋放,莫說那些凡人,就是附近的不少築基期修士也覺手足痠軟,險些立不住。V!!!
………【第二四五章 長劍橫九野 高冠拂玄穹】………
() 元嬰後期修士!!不少修士都抬起頭看了一眼,目光之中毫不保留地投shè出豔羨之sè。元嬰後期修為,已經是他們希望達到的頂峰,至於再往上一層,天元大陸已經許多年沒有出現過,甚至於連這些大神通修士的傳說,都已經少有人提起了。眾人都猜想這是因為天元大陸如今靈氣稀薄的緣故,只是這卻沒有什麼好的法子可以解決。
可是,函忻城並沒有元嬰後期修士,甚至函忻城的城主也沒有元嬰後期修為,此人究竟是誰?難道是函忻城城主在這個緊要關頭突破了不成?
這個時候還留在此地的修士,心中未必沒有赴死的第二四五章 長劍橫九野 高冠拂玄穹決心。畢竟魔修的殘暴和強大已經在星羅島展現得淋漓盡致,勝利的希望很渺茫。只是這些修士有的有放不下的牽絆在此,有的還正是一腔熱血,這才留了下來,預備與函忻城共存亡。這其中以函忻城的修仙家族的人數最多,畢竟他們生於斯長於斯,不到萬不得已,是故土難離的,比起那些城主來,他們對這個城市的感情反而最深。但是誰人不怕死?說起來修士甚至比凡人更怕死。凡人若是此生不順心,還可以指望來生,而修士卻沒有這樣的指望。此時出現的元嬰後期修士無異於給了這些人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只是這個元嬰後期修士卻是陌生得很,打扮也讓人不敢領教,蓬頭垢面,汙衣芒鞋,其中一隻腳甚至還赤著,看起來分明是一個乞丐的模樣。很快便有函忻城土生土長的人小聲驚呼起來:“是城中道觀裡的那個老乞丐。”
此時正在戰鬥之中,並不容他們分心太久。由於都早已聞知魔修的兇名,不少人雖然留了第二四五章 長劍橫九野 高冠拂玄穹下來,心中卻已經怯了,更何況城內築基期以上的修士數目根本不及魔修眾多,此時既然知道有人出面抗衡對方的首惡,函忻城一方士氣大振,本來大處下風的人也開始節節進攻,似乎要將胸口的怨氣都隨著靈器發洩出去。他們面對的,是十惡不赦的魔修,根本不算人,下手決不能容情,否則星羅島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想到此處,便是其中修為最弱者也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氣,一時之間竟也挽回不少頹勢。
那老乞丐站在半空之中,與陳辰正面相對,只是兩人站在一起殊不搭調。陳辰看著這位苦道友,面上忽然一整道:“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