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雅言的抗議,趙元琮態度存疑。“諳武與否,性命攸關之時自然分曉。”
雅言根本不管他說什麼,“就算要打,也應該等我練過,這樣根本是勝之不武。”
就練武之人來說,“勝之不武”是莫大的指控,就連個性向來耿直的徐年一時也無話回她,因而轉向主子。“爺……”
看出雅言執意不肯拾起劍來,趙元琮無從試探,可又不打算在這會便殺了這小太監,心念一轉,就決定換個方式試對方。若他當真諳武,縱使可以隱瞞,遲早也必會露餡。
只見他一言不發地盯著自己,雅言雖然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此時心裡也不由得開始發毛,不知他又打算要幹什麼。
第3章(1)
雅言簡直不敢相信,那神經病居然這樣對她——
讓她在太陽底下頂著水桶站一整天,還不許她把水灑下來,否則就要她人頭落地?
她氣死了,可這下子也不敢再挑戰“王爺”的權威,況且,聽說這位九王爺是這個朝代的皇帝老兒最寵愛的麼弟,地位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如果她還想要自己的小命,最好識時務一點。於是她拼了命地頂著那桶水,頂到她雙腿發軟,兩手發酸,還是不敢有絲毫鬆懈。
以至於這會入夜之後,終於得以休息的她,整個人早無力到快要虛脫。
儘管此時王府裡泰半的人都已準備就寢,她卻因為太冤又太氣,根本就睡不著。更別提身為現代人的她,才過晚上八點,離習慣的就寢時間還太早。
就算是打小不喜歡唸書,父母再怎麼疾言厲色責罵,雅言也不曾受過這樣的待遇,自然難以釋懷。
她哪裡知道,這在一干古代奴僕眼中,根本算不上是什麼嚴厲的責罰,王府的僕役甚至還覺得奇怪,以九王爺之尊若真要懲治一個人,多半直接用刑或將人趕出府,絕不是隻有頂著水桶在太陽底下罰站。
“根本就是以折磨人為樂嘛……他有什麼資格那麼做?仗著自己是王爺就了不起啊?”
越想越氣,她可不想以後還得繼續在這種人底下工作受折磨。“不行,乾脆離開這裡算了,即使是回到古代有怎樣?若要在這種人底下生活,我寧可出去靠勞力養活自己。”起碼不用服侍他這瘋子。
打定主意的雅言,不管外頭夜色已深沉,以及自己苦撐一日而痠軟的手腳,一心只想走人。
只是,初來乍到的她又怎麼可能馬上熟悉偌大王府的環境,因此在黑壓壓的夜色裡她想從門禁森嚴的王府離開,卻變成一個人在府裡茫然的轉半天。
殊不知在不遠處,有雙眼睛正暗中觀察著她的動靜。如果這小太監當真是奸細的話,他預期一天下來他應該會趁夜有所行動。
一個人在黑暗中繞了半天路,雅言終於來到一堵牆邊,而那讓暗處觀察的人到覺得有些出乎意料。他本以為他會想到王爺房裡行刺才對。
“搞什麼嘛?沒事幹麼把房子蓋得這麼大?”半天才找到牆邊的雅言忍不住抱怨。
暗處中的人再次挑眉,又聽到她接下來說的話——
“還把牆蓋得這麼高,難道里頭堆滿黃金不成?”看著眼前將近快兩層樓的圍牆,雅言暗暗慶幸,幸好她不只是在田徑方面能跑,跳高也不弱。
暗處中的那人不明白目標物為何又突然向後轉身。既然是摸索半天才來到牆邊,就應該有什麼目的才對。
跟著,雅言在稍微助跑後無預警地加速直衝向那堵牆,這宛如要自戕的舉動讓暗處的人一怔,下一刻才看到她一躍而上,雙手攀附在牆頭。
不過,因為牆確實太高,雅言使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勉強攀上,這會整個人還狼狽的掛在牆上,雙腿努力的蹬著,拼命想往上爬。
暗處中的那人見狀,嘴邊不自覺染上一抹笑意。看這小子使勁想要攀爬上牆的拙樣,宛如一隻落水狗,這樣的人要說諳武功,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徐雅言加油,你可以的。”她用盡吃奶的力氣巴住牆沿替自己打氣。
暗處中的人聞言不禁莞爾,同時也留意到這看似魯莽的小太監,竟有個挺文雅的好名字。
好不容易掙扎大半天,雅言終於爬上圍牆,此時正跨坐在牆頭上喘氣,“哇!累死我了,沒事幹麼蓋這麼高?知不知道爬的人很累?”
抱怨的語氣讓那人的嘴角再次揚起。
“那你就不應該上去。”趙元琮好整以暇地從暗處走出來。他之所以獨自觀察埋伏,是考量到徐年容易衝動,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