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青心中暗暗忖道:這兩艘馳近的快艇中,不知是何許人物,竟也是這般沉得住氣。
他這些日的歷練,閱歷大增,心知越是臨事鎮靜的人物,越是難以對付的強敵。
凝目望去,只見兩艘換艇不但緊閉著艙門,連窗門也用布幔遮起。
西門玉霜目注湖波中反映出人影,微微一笑,道:“林郎,對白惜香從中作媒,要我嫁給你,唉!但那丫頭用心難測,我有些惴摸不透。所以,我不敢答應她。”
林寒青被她點了“人迎”、“天鼎”兩穴,以防他咬舌自盡,心中雖然有話,卻也是說不出口。
只聽西門玉霜接道:“林郎,只怕那白惜香屍骨已寒,念在她從中為媒的份上。咱們也該去祭奠她一番才是。”
忽然間,響起了林櫓撥水之聲,又是兩艘快艇由後面弛了過來。
西門玉霜回目一顧,臉色微微一變,但不過一瞬間,又恢復了鎮靜之容。
四艘快艇,組成了合圍之勢,把西門玉霜的一艘快艇圍在中間。
林寒奇心中暗道;不如何人,安排下這樣一個局面,西門玉霜如若不會水底工夫,她武功再強,也是不易對付今日之局。
忖思之間,忽見左首快艇上艙門啟動,緩步走出來一個臉黑如鐵,頰間帶有一道痕發的老人,竟是名震武林的鐵面昆倫活報應神判周黃。
西門玉霜目光一掠周簧,恍如不見,嬌聲說道:“林郎,你被那白惜香囚在埋花居中,一往數日,實叫我牽腸掛肚的放心不下。唉!你怎麼不說話呢?可是仍在思念那已死去的白惜香麼?”
只見右邊快艇艙門啟動,走出一個長袍佩劍老人,正是六星塘老莊主南疆一劍皇甫長風。
林寒青心中暗道:“好啊!前後這兩艘快艇,是周簧和皇甫長風,後面那兩艘快艇中,不知來的是何許人物?但想來不會太差。這等水面上交手,那要各憑真才實學才是,花招、詭計,都難施展。”
那周簧和皇甫長風,都還不知,林寒青遭受毀容的事,看那西門玉霜和一個面貌費醜的男人,相依相偎,心中大感奇怪,但兩人年高德重,儘管心中奇怪,卻也不清多問。
但見後面兩艘快艇上艙門大開,走出來一僧一道,那和尚身被黃色架裟,身於乾枯瘦小,兩道白眉,長過兩寸,垂遮雙目,兩手合十,站在甲舨上。
那道人青色道袍,長髯修軀,手中提著一柄金色的拂塵。
林寒青不識兩人,但見這一僧一道舉止的凝重,氣度沉穩,即知是大有來歷的人物。
西門玉霜伸出纖纖玉指,暗自解開林寒青身上的穴道,低聲說道:“來人個個武功高強,動起手來,只怕我無能兼顧到你,還你自由,你要自己珍重了。”
只見周簧一抱拳,道:“西門姑娘,還記得老夫麼?”
西門玉霜冷然一笑,道:“剝了你的皮,我也認得出來。”
周簧臉色一變,要待發作,但卻又突然忍了下去。
皇甫長風道:“區區無名小卒,姑娘想是早忘去了?”
西門玉霜道:“南疆一劍皇甫長風,對麼?”
皇甫長風道:“正是在下。”
那身被黃色架裟的枯瘦和尚,道:“久聞姑娘見識廣博,不知是否認得貧僧?”
西門玉霜眨動了一下圓圓的大眼睛道:“少林寺碩果僅存二僧之一長眉羅漢天平,對是不對?”
天平長嘆一聲,道:“姑娘果然淵博,老僧已三十年未離篙山本院一步,姑娘竟能一語道出,佩服,佩服。”
那青袍道人道:“姑娘可識很貧道來歷?”
西門玉霜冷然一曬,道:“金佛道長,你手中高舉標幟,生怕世人不識,哼!不知你害不害羞?”
金拂道長談談一笑,道:“姑娘好厲害口齒。”
周簧重重咳了一聲,道:“姑娘既能一口道出我等四人來歷,足風高明,但不知肯否給我等一個薄面?”
西門玉霜仰望天色,道:“如若我猜功不錯,該是還有一個人來。”
周簧道:“什麼人?”
西門玉霜:“李中慧。”
周簧微微一怔,還未及答話,西門玉霜又介面道:“別礁這等簡單的事,如若不是那李中慧從中主謀,只怕你們還想不出來。”
金拂道長拂動了一下手中的金拂,道:“周兄,這位西門姑娘既是無意和解,那就不用談了,還是從武功上分出強弱生死。”
西門玉霜道:“好!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