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換、周喜香、陳林桃
第二次的原告是:郭喜翠、侯巧蓮
這些女人的名字是最普通的中國常見的符號,裡面的秀字、喜字、巧字、香字、翠字,可以追溯到久遠的年代,唐朝、宋朝女人都有這些字了,這裡埋藏的是父母對女兒明天的祈願,或者是對心底的質地和女紅的追求?中國人對女性最好的評價是“心靈手巧”,這樣女兒出嫁後,在婆家能贏得地位和尊重。
而名字裡的梅字、桃字、蓮字,既是普通日子裡自然界的普通的植物,也是女性的專有,這些植物是可觀賞的,也是陰性的,她們和男性的那些虎啊、豹啊、龍啊形成了一種可愛的對等,女性是植物,是可依可靠的歲月裡的一枝綴滿的花朵,是花,枯萎後可以結實的,而男性是動的,動物兇猛,是陽性。但這一切美好的祈願都因為一場戰爭而改變。
原告劉面換的名字,對於現代的知識人來說,特別是對於日本的律師來說有點不可思議,面換?按字面的意思,面還能換什麼人麼?
是的,在山西的一些地方,有這樣淳樸的風俗,為了孩子能成人,就做一個和嬰兒一樣大小的麵人,和嬰兒一起睡覺,一起餵奶,過一段時間後,用麥草把麵人包起來到野外埋掉,那附在嬰兒身上的惡魔也就隨之埋葬了。
劉面換生於一九二七年五月二十九日,山西省盂縣西潘鄉羊泉村人,這是坐落在太行山深處的一個小村子,素素樸樸,春溫秋肅,夏耘冬藏,劉面換的父母在村子裡算是比較富裕的農民,家境也算殷實,有田地,還養了很多的羊,但是父母生養了七個孩子,都在幼年夭折。這時劉家又生了個女嬰,父母雙親無論如何也要保住這個孩子,於是就為這個女嬰做了驅除惡鬼的儀式,母親回到孃家,在七戶人家借了七個石臼,然後把七個石臼裡放上七家的小麥,然後舂成粉,做了一個和嬰兒一樣大的孩子,有胳膊有手有眉眼,穿上小孩的衣服。
把麵人埋掉的孩子身上沒有了惡鬼,孩子就能長大,父母也就給孩子取個名字:面換。
這些來自中國的年已七十的老人,是作為被侮辱和被損傷的靈魂到了日本,一些不屈的日本律師,把她們發自靈魂深處的吶喊寫成訴狀,以日本國為被告,提起要求謝罪和賠償訴訟。森村誠一說“要把‘絕對不可能’變為‘可能’,面對國際*侵害事件,為數眾多的律師們團結起來,像開鑿難以打通的隧道那樣,一次又一次地鑿落堅硬的岩石。這樣的訴訟過程,是超越國境、實現人類共同正義和理念的鬥爭,透過這一斗爭他們展示給世人的,是作為律師、同時也作為一個人,令人格外向往的人生方式的典範。”
無疑,這些律師是可尊敬的,他們是想把沉重的受害的事實如實告訴日本的法庭,但他們知道實際上是不可能存在準確的記錄,因為雖然這些受害者打破長期保持沉默的鄉村生活,提起了訴訟,但她們講述自己受害這件事本身,對她們來說仍然是痛苦的,她們又重新喚起的是惡魔般的記憶。
我想到了索薩的演唱,有不識西班牙語為何物的朋友聽到那歌聲十分震驚,他曾評論:“一個穿民族服裝的老太太,揮著一條小手巾。根本不瞭解唱什麼,但那激情的力量、渾厚的嗓音、樸素而高貴的氣質震懾了我,我感應到一個民族的音樂潛力。”那是來自南美的阿根廷的歌手梅塞德斯。索薩演唱的一首歌,它的第一句歌詞就揪住了人們的心: txt小說上傳分享
無望的正義(2)
誰說一切都已了結?
我來獻上我的一顆心。
多少鮮血隨波流去,
我來獻上我的一顆心。
用心來交談並不輕鬆,我知道它的含義,
它不會像我想像的那麼簡單,
那是用愛的尖刀開啟胸膛,
剜出深藏的靈魂。
窮人的月亮永遠睜著眼睛,
我來獻上我的一顆心,
月亮她像一個萬古不變的證明,
我來獻上我的一顆心。
我將把同一個網結的線頭連線在一起,
我將平靜地離去,我將緩慢地離去,
我將給予你一切,你也會給我一些,
你的那份將使我再得到一點安寧。
當遠近再沒有旁人。
我來獻上我的一顆心,
當衛星失去效應,
我來獻上我的一顆心。
我要講述各個國度和各種希望,
我要為生命講述一切,也許我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