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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陳嵩頓時啞口無言,急得頭冒冷汗,彷佛被人戳破謊般的不自在,一雙黑瞳直直地盯著對方。

凌美萱探出頭,一剎間,她花容月貌般的面頰也變成雪似的白,嬌軀亦情不自禁地起了一陣顫抖,似乎是極為短暫的一下,她隨即又恢復正常,思忖道:我不能慌張,一定有辦法離開這裡的!

陸川幫好笑,“淩小姐,我們又見面了。咦,這麼晚了,你跟著陳嵩幹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你爹已經把你許配給我嗎?”

陳嵩大喝:“不錯!是我把她騙出城的!”

一聽這話,凌美萱的心頓時鬱結起來,讓她無力吐出半句話。

陳嵩這是在把所有的罪行都往他自己身上加呀!

說時遲、那時快,數名士兵已圍上來,立刻把陳嵩五花大綁。

小三子驚嚇得高呼:“你們這群土匪!”

陸川幫已走下城樓,來到馬車前,微一欠身,對凌美萱道:“淩小姐受驚了,歹徒已經被我制伏了。姑娘乃仙子之尊,若移駕寒舍,必使寒舍蓬華生輝。”

陳嵩怒吼:“陸川幫,你這個奸詐小人,你早料到我有此一著,便在這裡埋伏是不是?”

陸川幫笑道:“對於情敵,自然是早有防範了。”

“這麼說來,派刺客行刺我的也是你?”

陸川幫又笑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拐騙良家婦女罪證確鑿!哼,也不瞧瞧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和本公子爭女人,簡直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

這時,天空下起細雨,瓦面、屋簷……到處響起水的滴答聲。

凌美萱靜靜的看著陳嵩,感覺快樂與痛苦之間的差別就像是紙一樣薄,才剛開啟快樂的門扉,更劇烈的痛苦就接著湧進來。

她心碎地咳了起來,空洞的雙目彷如深井,幽幽地凝視車窗外漸落的雨滴,她一臉的水,卻弄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淚水。

大牢內陰暗潮溼,陳嵩就被關在這裡,進來時,捱了一頓板子,打得他皮開肉綻,不過只過了短短一天,整個人都憔悴不少。

過去的事情一件件在腦海中掠過,每一件事都像是一塊重逾千斤的沉重鐵石,深深地壓迫在他的心上,真有不勝負荷之感。

其實,這一切的一切,放在他這顆千錘百煉的心頭上,早已使他比一般人要堅強百倍。

他秉遵做人的宗旨,深信自己在飽經患難之後會更加堅強,如此才能爭取最後的勝利。

凡事往好處一想,陳嵩頓時大感輕快,他立刻就恢復自信,不再沮喪,反而覺得眼前的困難,只是對自己再一次更嚴厲的挑戰——感情的挑戰!

明晃晃的火把搖曳著,斑駁的牆壁出現一條黑黑的人影,黑衣人一手拿著火炬,一手拿著鑰匙,逐一檢查每個監牢裡的人。

鏘鏘鏘鏘……黑衣人踏著沉重的腳步,空靜冷寂的大牢傳來一陣陣迴音。

黑衣人來到陳嵩的豐門前停住腳步,獰笑著打量牢內衣衫襤褸的青年人。

陳嵩由無邊深沉的血腥痛海里猛然覺醒過來,目光忽然觸及黑衣人那張輕蔑的臉,他就像是被一把極其鋒利的冰刃,驀地插進胸膛裡。

“陸川幫!”陳嵩咬牙切齒的低喝一聲。

陸川幫好笑,“我爹常說我是一個能夠承受得住任何打擊的人,但是今天我看見牢獄中的你,我覺得我爹的話錯了。你的眼裡有著堅毅不屈的性格,使我大為詫異。老實說吧,我閱人無數,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頑強的人,相信你比我要堅強得多了!”

陳嵩心兒怦然一動,“只有經歷過痛苦的人,才會變得堅強,像陸公子這般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花花大少,自然是體會不出。”

“你說得不盡然。”陸川幫微微搖了一下頭,“躬耕的農民若沒有堅強的意志,不過是一些可憐的人而已。但你不同,你的眼裡找不出一丁點令人憐恤的神采,如果我們不是情敵,我們也許可以做個朋友。”

陳嵩冷哼,“陸公子,你太客氣了。你這朋友,我可高攀不上!”他的眼裡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心裡的感傷,倏地警惕地看向對方。

陸川幫注視著他,“你的確是一個不易讓人觀察的人,你的心裡好像容納許多事情。”

陳嵩不動聲色地道:“以你所見,我心裡又包藏著些什麼?”

陸川幫哈哈大笑,“囚徒一個,也敢考我?”

“說不說在你,”

陸川幫握住冰冷的鐵欄杆,“既然你問了,我就說出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