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她人不舒服,話可沒少說,還一副不相信任人的模樣,心裡一個悶,開口道:“少說點話,聲音像沙石碾過似的。”
一句話就吃罪了她,回家的路上她故意不走他身邊,躲在後面踩他的影子,完全小孩子似的打擊報復心態,他憋著笑,用眼角餘光注意著她蹦來蹦去的小身板兒……暈車已經好了吧?
可下一刻這個“孩子”卻蹦上來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好用力,義無反顧的,像什麼一下子衝進心裡,毫無防備的直直撞上最柔軟的那塊地兒,他瞬間的恍惚,有種輕飄飄的懸浮的感覺,但卻又很踏實很踏實,內心充盈得滿滿當當的……從多年前曾不小心碰觸過之後,他已快記不起什麼叫“心動”了。
不給她退卻的機會,五指收緊扣住她。
餘雅雅,既然已經開始了,那麼便沒有中途停止或結束的時候,這條路,我們一起走下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下次寫冰山初遇二寶 ╮(╯_╰)╭
番過來 (三)
她養狗!她居然養狗!
他差點沒直接把那死女人丟下車!
狗這種渾身長毛的四腳畜生,真真讓他恨呀恨到骨頭縫兒!
雖然那件往事已過經年,但他仍是記憶猶新。他五歲大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還住在筒子樓裡,沒有廚房家家戶戶都在走廊上煮菜燒飯,鍋碗瓢盆啊煤球啊跟壘碉堡似的能頂到天花板上,本來狹窄的過道就顯得更為擁擠。
不知道從哪天起,二樓拐角那家姓韋的叔叔在門口養了一隻大公雞,紅紅的雞冠、尖尖的喙、粗壯的爪子像鉤子,每天威風凜凜的盯著來往的路人。小小的他油然感到懼怕,擔心它會攻擊自己,因為他曾見過大公雞啄哭了念小班的萍萍。
某天爸爸臨時有事提前出門上班,換媽媽送他上幼兒園,結果走到二樓,媽媽嬌小的身軀根本無法完全擋住那隻大公雞,他嚇得腿都軟了,卻還要裝得很勇敢,他答應了爸爸不可以再撒賴要媽媽抱了。
當他快要走出大公雞的攻擊範圍,那隻大公雞突然從後面撲扇著翅膀向他衝來,他只來得及尖叫一聲便拔腿玩命兒的往樓下逃,風兒在耳邊呼嘯,隱約聽見媽媽喊了些什麼……
他覺得他的背都被冷汗浸溼了,神經麻痺到失去所有知覺,兩條腿機械的重複向前奔跑的動作,跑啊跑、跑啊跑,眼看著跑出樓門,可竟然正面撞上一條過路的小黃狗,那畜生見了他,忽然發狂,猛的朝他腿肚子張口一咬,當即血流如注痛得他滾倒在地,哭號無聲……
這絕對是一項奇恥大辱,先讓一隻雞嚇個半死,接著讓一條死狗咬傷,估計他一輩子都會籠罩在這個“童年陰影”裡,所以誓言永不與狗有一絲半毫交集,豈料如今好死不死遇上了她,而她又好死不死養了條殺千刀的狗!
看著那一人一狗在街邊旁若無人的湊在一塊兒卿卿我我,他突覺一肚子的不爽,世道變了,人不如狗了。
“……為什麼要養狗?”他按捺不住問她。
她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我一個人住,養狗一來沒那麼寂寞,二來有安全感。”
這叫哪門子狗屎理由?!
“你可以養貓。”
“懶得清理貓沙,而且貓沒有狗傻,也不會幫我對付壞人。”
OK,他就是那個需要對付的壞人。
“不是針對你。”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是什麼?
……
他從沒想過能這麼早登堂入室走進她的香閨,雖然這些都是拜那隻笨狗所賜,不過他還是堅持狗是無良畜生的初衷!
她的家是舊式的單元房,歷史有些久遠,有了年頭的傢俱發出木頭沉香的味道,除了電視其他的電器也頗為陳舊,眼前看到的一切均很難和一個打扮時尚的小白領聯絡在一起,他開始還以為她是享樂派。
看得出她的確愛狗,甚至直接當成了家人那麼重視,根本不管他是否第一次來,是否該注意一下男女有別,徑自急急忙忙衝進廚房給狗張羅食物。
望著笨狗歡騰吃食兒的樣子,他不盡陷入沉思,今後就要跟它這個畜生為伍了麼?不知道為毛他忽然想到了烽火戲諸侯的褒姒、酒池肉林的妲己,這畜生……該不會誤他的大事吧?
正想著有的沒的,女人蹲在畜生旁邊一個勁兒勸他喂喂狗,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全世界最不解風情的姑涼?
“這人呀,在哪裡跌倒的就在哪裡站起來。”她自以為是的說。
“當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