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著悲傷。
一樓是舞會廳,所以沒有任何傢俱。
“我們上樓!”安娜機敏地說了一聲。
郡主這個時候完全沒有主見,聽著安娜如此說,只是“哦”地應了一聲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路易被扶上了二樓,進入了一間面積不大的朝南房間。這間房間十分整潔乾淨,不僅僅傢俱是全新的,連床單都是潔白無垢的。
不過,這間房間的擺設也很簡單。門在右側牆邊,左側靠著牆的地方擺放著一張大床,床邊是擺放著一張小方桌。在房間右側的牆壁上,鑲著一塊等身高的鏡子。這些就是這間房間的所有擺設。
窗戶正對著床,位於外牆正中間,因此雖然不是落地式窗門,房間的採光卻也不錯。兩扇窗正開啟著,窗臺略凸出一些,故而兩邊各留有十厘米的牆壁邊緣。
路易躺在了床上,安娜從他腿上受傷之處,將褲子撕開。
安娜打量了一番傷口,說道:“傷口不深,失血也不多,包紮一下塗點傷『藥』就沒事了。”
“需要我做什麼嗎?”郡主開口問道。
“不,郡主殿下,我可以處理。”安娜說道,“您全身都溼了,快去換件衣服,或是把溼衣服從身上脫下,否則,在這個季節可是很容易著涼的。”
“不,我不放心!”郡主不放棄地懇切說道。
“不,”路易『插』嘴說道,“安娜說的對,你會著涼的。按她說的去做。”
“不,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你。”郡主再度落淚。
“不,你需要照顧的是你自己。”路易也最關心她,可是就是因為這樣,他狠下心腸說道,“你就要結婚了,這個時候不能出什麼意外。”
郡主微張著口,瞪大了雙目,顯得十分驚愕,然後驚愕之『色』慢慢轉換為了感傷。
她垂目說道:“我知道了。”
接著,她便慢慢踱步走出了房間。
她是被路易的話傷到了,樹林中她對他的關切已然出賣了她的內心。可是,路易的心又何嘗好受,他也不忍心如此傷害她。
“您太過分了。”安娜不知道從哪裡取來了潔白的紗布,以及一瓶疑似放著傷『藥』的玻璃瓶。
“這是哪裡來的?”路易指著她手中的『藥』和紗布問道。
“諾埃男爵準備的。”她不以為意地答道,隨後便坐下來替我包紮。
“你不感到驚訝嗎?他砍傷我?”
“這是安排,只有這樣您才能讓郡主無怨無悔。”
“可是我什麼也不知道……啊!”路易正說話間,傷口一陣疼痛,只見她已經將沾著『藥』的紗布貼在了傷口上。
“傷口不深,諾埃男爵的手法恰到好處。”安娜居然誇讚起那個砍傷路易的兇手來了。
“你們故意不告訴我?”路易驚異道。看來還有一本他所不知道的劇本。
安娜將乾淨的紗布在他的大腿上繞上了幾圈,打了一個結,這算是結束了。
她說得對,諾埃男爵確實沒有下重手,僅僅這麼簡單地一處理,傷口便已經不再感到痛了。諾埃男爵大概是外科醫生,所以才能夠砍得如此精準到位。
安娜站起身,準備離開。在她準備開門的時候,她一臉凝重地看著我說道:“我還是覺得您剛才對她的語氣有些重了。”
“但這是為她好。”說到郡主,路易的情緒便因心情沉重而平穩了下來。
計劃正按照預定的軌跡在走,只要不橫生枝節,就不會有改變。因為如此,內心反而越加緊張,同時也對未來越發的擔憂。導致心情沉重起來。
“既然你知道溼衣服的危害,”她的臉『色』忽然一轉,開朗地微笑道,“那您為什麼還不脫去衣服?”
路易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上居然還穿著那套被溪水浸溼的衣服。
“郡主殿下那邊,我會去看看,”她忽然放低音量,打趣一般地說道,“我會讓她過來的。”她剛一說完,便自己先“嘿嘿”笑了兩聲。
“你今天為什麼這麼……這麼高興?”我不解地問道。
記得她以前在私下裡也是如此活潑,像個野孩子,可是自從那次手術後發生的尷尬事件後,她便再沒有笑過。
她並上雙唇,微微一笑,說道:“我是為您高興。”
她說完便開門走了出去。
路易長長嘆了一口氣,女人真是不可理解。
總之,還是先按著安娜的提醒脫下了溼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