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過後,已有不少人拱手錶示願意為裘家追查江南一帶的“試刀殺手”,也算為武林除害,可臨到“血剎刀”之事卻皆盡唯唯諾諾,你推我躲,十分的不爽快。
屋外落梅繽紛,飄飄灑灑,一縷暗香幽幽傳來,謝孤棠忽然緩緩抬頭道:“裘老爺,如若不嫌棄,謝某願意為裘家守刀”
“好好謝大俠真是當世人傑”
“對啊對啊,有謝大俠在,任他什麼狼邪狗邪都要喪命於愁煞刀下。”
大廳內隨之響起滿堂喝彩,終於有人接過了這燙手山芋,每個人的面上都鬆了一口氣,至於這謝孤棠到底有沒有“守刀”的能耐與本事,無人關心。
也曾有人賭過,如若狼邪還在江湖之中,必將與謝孤棠有一場硬戰,畢竟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既然是刀法,總有個第一第二,如今謝孤棠排第一,可狼邪不在,大家心中的第一就永遠輪不上謝孤棠。
風平浪靜的表面下暗流洶湧,好事者已經打算留下來看這一場好戲,他們倒想瞧瞧那下了戰書的狼邪是否會來,又或者謝孤棠能否手刃這刀術高手。
裘儼然家財萬貫,流水宴席上美酒佳餚不斷,觥籌交錯間倒把人人喝得紅光滿面,唯有王良琊淺品慢酌,舉手抬足間都比旁人滿了半拍。
不懂的說他小家子氣,太娘們。
看得明白的道侯爺果然是世家子弟,舉止文雅。
滿堂武林俠客間,錦衣華服慢條斯理的王良琊顯得尤其格格不入,他身邊那個永遠不抬頭,目不斜視地奇異隨僕則更加滴酒不沾,夏小雨鬼使神差地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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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節
他對面,謝孤棠與王良琊則變成了抬頭不見低頭見。
如若此時飛來一隻翩翩蝴蝶,恐怕要被謝孤棠與王良琊二人飽含殺氣的眼神砍成了碎花,明明一個是風流文雅,一個是俠士風度,卻在四目相交時醞釀出一**刀光劍影,夏小雨則偷偷地與綠拂較上了勁。
不知不覺夕陽棄了最後一抹餘暉,染得天際霞雲猩紅一片,王良琊地眸光中綴上落日紅更添妖冶,他總是一副喝得醉醺醺的模樣,可誰也不知道,他從來沒醉過。
賓客漸漸離席,夏小雨也準備扶謝孤棠回房休息,雖然不情願不想承認,可四周飛來的目光讓他明白十有大家都把他當了謝孤棠的僕人。
他就是這麼不起眼的存在。
而英雄正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渾身癱軟如爛泥,上一次扶喝醉之人還是在杏侯府,轉眼之間便來了這太湖裘家,而終究,哪裡都不是他的家。
他一邊擰乾毛巾為謝孤棠擦拭額頭一邊苦笑道:“你真的當我是兄弟嗎”
話音未落,一股酒氣撲鼻,躺在床上的謝孤棠猛地大力將夏小雨往身上拉去,夏小雨驚慌失措下跌在謝孤棠胸膛上,“撲通撲通”不知道是誰的心跳,凌亂了節奏,越來越急躁。
剎那間憶起床上唇齒纏綿那一幕,夏小雨不禁害怕起來,仗著酒氣這謝孤棠難道又要犯病二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依偎在一起,正當夏小雨準備站起來之時,一隻手摩挲到了他後頸之上“我冷好冷”謝孤棠閉著眸子,並指菱唇若染血塗朱,微闔的長睫濃密纖長淡掃著玉面。
倒真是個五官精緻的妙人,夏小雨不禁喟然長嘆,左手撫到額頭上摸到了自己那狹長醜陋的長疤,這是雲泥之別啊,一種不由自主地情愫在內心悄然醞釀,明明都是男人,明明就不該有非分之想,這剎那間的意亂情迷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夏小雨掙扎地坐起來準備給謝孤棠蓋被子,可他越是掙扎,謝孤棠就越是使出吃奶的力氣桎梏著他不讓他動彈一下。
“乖我起來給你蓋被子”夏小雨忽然不由自主地說了一聲“乖”,他記得他那個早死的娘一到沒轍的時候便會說“乖”,他情急之下便也如此喊了一聲。
“娘別走,別丟下棠兒一個人”謝孤棠已經夢遊太虛。
夏小雨這下慌了神,他可真是給面子,這兄弟也做了,僕人也做了,妻子情人似乎也做了,現在居然還當起了媽,他無奈地扯出一抹苦笑,躺著的英俊男子竟然將白皙皓腕搭上了他的手背。
那是一雙握刀的手,虎口處佈滿厚繭,然而手背上卻凝脂如玉,微微敞開的衣領顯露出他修長的雪頸,夏小雨忽然覺得此人亦剛亦柔,刀不同於劍,橫刀立馬之人總是縱橫在大漠上,風霜雨雪渾不顧,然而佩劍的公子卻大多沽名釣譽。
謝孤棠有一股凌烈地英氣,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