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卻不和善的人,想必就是大王子耶律阿古納吧!
在王汗面前還有七位穿著各異、頭戴銅質冠帽的部落長。
鬱於狂走到王汗面前,跪下單膝行禮,“父汗,孩兒回來了。”
“咳!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咳、咳!”王汗邊說邊咳。和藹的目光瞄向跟他一齊跪下的班襲,“這靈顰的孩子是你的女人嗎?”
“是的。”
耶律阿古納冷諷:“到底是來路不明的野種,果然找的還是來路不明的野女人!”
鬱於狂眯起鷹目,“不許諷刺我娘、也不准你嘲諷我的女人。”
劍拔弩張之際,王汗邊咳邊說:“咳!阿古納!你在恥笑我的鬱於夫人嗎?”
“孩兒不敢!”
王汗瞥他一眼,轉向他們說:“咳!快起來吧!”
鬱幹狂扶起班襲,與阿古納並列王汗左右。
阿古納等不及便嘲諷,“怎麼,咱們偉大的二王子居然夾著尾巴逃回契丹了,該不是闖了禍事吧!”
鬱於狂只是冷冷阻他,不怒而威的眼神讓他吞回其它更難聽的話。
“大王子!”薩滿婆警告的瞪他,確定他不會再搗蛋後,對眾人說:“現在我們應該要先討論王汗繼任人選。”
眾人紛紛落坐。
王汗的人選歷來都是由現任王汗與薩滿婆提議、所有酋長附議後產生的。他們會在眾王子裡,選出一位具有領導統御能力並且勇氣膽識俱強的為之。
薩滿婆望著虛弱的王汗,“王汗的意思是!”
王汗的目光在兩個兒子身上校巡,阿古納聰穎善謀略卻心術不正……他的視線停留在鬱於狂身上,只有這個孩子能將契丹帶到最強盛的境地啊!
耶律阿古納眼見王汗直望著鬱於王,爭帶著:“他不是耶律氏族的人,他姓鬱幹。”
“咳!如果不是顧全身為質子有損耶律氏族的尊榮,狂兒也不必改從母姓吧!再說鬱幹氏族身負保護耶律氏族的責任。也算功勳偉大。咳、咳!”
班襲見王汗咳得臉都深紅了,忍不住上前替他拍背順順氣。
耶律阿古納對她做起侍女的工作先是哧之以鼻,接著說:
“論起氏族,我的母親是正宮汗後,母親的孃家大賀氏族更是前一代的王汗貴族,只有我血統高貴,是貴族中的貴族!”
他指著鬱幹在,“況且這傢伙擅自逃回,還不知要為契丹招來多大的禍殃呢!”
王汗聽了,搖搖頭說:“咳!你實在太自私了!當初要不是狂兒,誰能打下契丹的萬里疆域?咳咳!”王汗一激動咳得更嚴重了!
班襲趕緊讓他喝口溫羊奶潤肺。
“謝謝。”王汗接著說:“要不是為了維護兩國和平,自在翱翔天際的紅海青,哪裡需要淪為沒有自由的漢人質子!咳、咳、咳!”
耶律阿古納仍堅持,“反正他當質子是事實,我大契丹不能容許當過窩囊質子的人來當王汗。”
“你!咳、咳、咳、咳!”王汗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看來是爭論不下了。”薩滿婆環視七位部落酋長,“酋長們的意思呢?”
七位酋長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很為難。
鬱於狂素有彪炳功勳,然而大王子為人奸佞又善記仇,萬一力挺錯了,最後是他當上王汗,那他們難逃秋後算帳的命運。
於是酋長們皆緘口不敢發表意見。
薩滿婆嘆了一聲,“好吧!再過兩天就是火神節,那一天我再作法,請火神降下旨意吧!”
“謹進薩滿婆的意思。”酋長們異口同聲說。
耶律阿古納悻悻說:“那就火神節再說了。”
“王汗多休息,我們退下了。”薩滿婆領著酋長及眾王子走出汗帳。
只剩鬱於狂與班襲留下。
“父汗……”鬱於狂滿臉擔憂。他不在乎王汗之位,只擔心父汗的身體。剛剛一再容忍耶律阿古納的譏諷,正是不想讓父汗兒他們兄弟鬩牆而心裡難受。
王汗在班襲的攙扶下起身,顫巍巍地走向鬱於狂,鬱幹狂梗著喉向前。
王汗有氣無力地拍著他的肩,“我兒,你還是如記憶中的一般高。”
“你卻病弱了。”幾年之別,沒想到父汗的身體贏弱至此!
“唉!年紀大了難免病弱。”沒了外人在場,王汗慈愛的拍拍最令他心疼的兒子,“孩子,你受苦了。”
鬱於狂昂藏站著,“孩兒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