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的,因為這些年來見慣了他的做為,個個都對他近乎盲目信賴,少有如同楊妙真這般與他說話地。他覺得新奇,也愛多說幾句,故此解釋道:“此處金礦卻不是為我家準備地。”
“那是為何人?為了俺們義軍?”楊妙真擰著眉,想了許久,遲疑著問道。
“四娘子,你想到的只是義軍,我想的卻是天下百姓……”趙與莒說了這一句,自覺有些失言了,然後搖了搖頭:“休要再問,與我回去罷!”
回到淡水之後,趙與莒又住了一日,便隨船離去。此次來流求,因為事關重大,他雖然在信中反覆說過,但還是忍不住要來叮囑一番。義軍自成一家,如若不能將他們爭取過來,便是有楊妙真在,他們遲早也會尾大不調反客為主;相反,若是能將他們爭取過來,即使楊妙真如史上一般與李全結合,趙與莒也不擔憂流生會生什麼變故。
爭取義軍忠心地方法並不很高深,無非是趙與莒記憶中後世某支軍隊的那些手段,他們厲害到能將昨天的敵人立刻轉化為“解放戰士”,忠心耿耿地去與世界頭號強國拼命。這些諸如解衣推食、憶苦思甜之類地活動,趙與莒當初為了在義學少年心中建立起忠誠,便施展過,只需交待他們對著義軍再做來便是。趙與莒相信,楊妙真兄妹地號召力,終不如飽食暖衣真心誠意更有力量。
三遠船將所有不願留在島上的工匠盡數帶走,有了紅襖義軍,他們這些僱請來地工匠便不是那麼重要了。因為在島上比回大宋更逍遙自在的緣故,這些工匠中倒有近半有意留下,離開的也是想回家與家人商量,舉家遷至流求來。對此,趙與莒都是舉雙手贊成。
阿茅目前三遠船離去,一邊撓頭一邊流淚,他最初接觸地那個宋人工匠,便隨著三遠船一起回了大宋。他心中不太明白,這些宋人為何建起了房子,卻又離此而去。
“你小子倒有幾分良心。”在他一旁,方有財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休要再流馬尿了,咱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李鄴仍留在淡水,他、陳任與秋爽為淡水義學少年之,他之所以未曾被輪換回去,原因在於他的脾氣性子,極適合帶義軍中的少年。他跟著武師學了三年拳腳刀槍,論起手下的功夫,三五個人倒也應付得來。陳任拳腳則弱了,學識上雖是可以為淡水義學之師,卻未必能壓制住這些野慣了的小子。
除此之外,趙與莒還希望李鄴能將淡水青壯組織起來,每日都操練一個小時因為刻鐘的緣故,淡水如今開始以小時計時了。
如今懸島上只留下不到二十的義學少年,絕大多數頭三期的義學少年都被遣到淡水,他們休息依舊按著當初在鬱樟山莊的規矩,集體住在淡水義學邊地排屋中,每日晨跑、早讀,輪流給義學講課,下午領著這些新來的少年們幫著淡水乾活,夜晚則教算數。
上午讀的教材,有三字經、千字文,還有極重要的一項便是由義學少年講當初在鬱樟山莊時的生活。熱氣球、水磨坊、繅車、刻鐘還有許其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被說出來,在讓這些聽課地對鬱樟山莊極為仰慕地同時,還不知不覺中被灌輸了對山莊的忠誠與歸屬,而這忠誠與歸屬,最終都集中到趙與莒這主人身上。
趙與莒定下地每月一考的規矩,在此也得了執行,因為此次送來的匠人中,便有會造紙的,島上又有的是樹皮茅草,不過一個月後,淡水的紙便能自己供應,不必再從6上運來。這些少年們學著自制鉛筆、粉筆,用島上自制的紙寫字,起初自然也都是歪七扭八的,讓人忍俊不禁。
除了造紙的,還有曬鹽的、製陶的,這些都對流求自力更生極有意義,方有財只管建設,如何調配上卻是陳任與李鄴、秋爽、6佑平等義學少年商量著處置。紅襖軍遷來的工匠雖說年紀長於他們,卻因為自懸島起便聽從他們之語,又有楊妙真的叮囑,見他們處事公正利落,漸漸地也習慣服從。
畢竟有旁人操心思,自家只需每日做工,便衣食無憂,更不必擔心官府來砍了腦袋,這等生活對於絕大多數紅襖軍工匠而言,是做夢也不敢想的生活了。
便是有幾個刺頭的,也在與義學少年的數次衝突中被打服了氣,這幫子義學少年打起架來,一向是數十個圍毆,幾個刺頭根本無力與他們抗衡。( )
六十八、自有妙手破妖氛
大宋嘉定十年正月二十八日,颳了許久的西北風終於稍稍弱了些。懸島燈塔,孟希聲極目南望,神情有些憂忡。在他旁邊,李一撾卻是滿不在乎的模樣,一邊吹著葉笛,一邊東張西望。
“一撾,大郎將江南製造局安危託付於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