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數及釋老、醫卜之說。無有不涉及。他凝神想了好一會兒,然後問道:“在下也看過不少書。卻不知這石頭可用方子造出來,不知貴主人讀的是何書?”
“此事須得問我家主人,我等不過自主人處學得萬一罷了。”孟希聲搖了搖頭,對自家主人,他不肯多說。便是在石抹廣彥面前,口風也是極緊的。
石抹廣彥在島上只住了一夜便離開去了鬱樟山莊,因為定遠號與三遠船都在外的緣故,耶律楚材等人在懸島足足守了九天,三遠船先回來,接著是楊妙真自鬱樟山莊到了懸島,第十二天時。定遠號也自倭國返航。
見著定遠這般鉅艦時,耶律楚材幾乎屏住呼吸,他原來道載他們來的漕船已經是極大的了,沒有想到竟然還有定遠這麼高大地海船。這些日子他與孟希聲已經熟悉了,他原本便涉獵極廣,對天文地理術數都有涉獵,可當與孟希聲交談之中,他無日不為其新鮮說法所吸引,兩人雖說年紀相差十歲。卻已經頗有交情。
“這般大船,在海中當真是所向無敵,南朝有此等船艦,無怪水軍甲於天下!”他嘆息般說道。
“這算得了什麼。”孟希聲微微一笑,想到耶律楚材也將被送至淡水,沒有對他保密地必要。便道:“耶律先生。還有四娘子,請跟我來。”
楊妙真極是好奇。看孟希聲那神神秘秘地模樣,顯然是有樣了不得的東西要給他看。她在趙與莒身邊,見過極多稀奇的事情,故此不以為意地道:“你家主人那些子心思,俺可看得清楚,俺都見怪不怪了。”
她口中如此說,卻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跟在孟希聲後面到了碼頭的庫房。這庫房的門是緊鎖著地,孟希聲開啟房門,楊妙真探頭去看,覺盡是一個又一個地薄木箱子。
這木箱子約是三尺長、二尺寬,孟希聲開啟其中一個,然後向楊妙真招手。楊妙真探頭再看,藉著窗子裡散入的光,她“啊”地尖叫了一聲。
因為她看到一個自己在那箱子裡頭。
“玻璃鏡,如何!”孟希聲得意洋洋地道:“這物什如今只有咱們淡水有,大郎吩咐要用這替你打張梳妝檯呢。”
楊妙真剎那間臉變得通紅,說話也有些磕巴:“真……真的?”
孟希聲嘿嘿一笑,閉緊嘴不再說話,只讓楊妙真自家去猜去。楊妙真將那木箱子裡的鏡子拿了出來,因為極易破碎的緣故,這鏡子都墊了絨布。她忍不住往鏡子裡仔細端詳,當真是纖毫可見光華照人。
“這東西……也是你家主人做出地?”耶律楚材也是目瞪口呆,如今常人用的都是銅鏡,不唯沒有這玻璃鏡光潔,而且常需打磨,哪裡比得上這東西!
“我家主人學究天地,這東西雖不是他做的,卻是經了他的指點。”孟希聲知道主人對這位耶律先生甚為看重,便也有意替主人邀名:“耶律先生去了淡水,便可見到了。淡水有初等學堂,耶律先生也可去那兒聽聽講課,都是我同門兄弟,學問都比我要強。”
這些時日耶律楚材與孟希聲談過,他對儒家經典雖是一竅不通,可以算術一道上卻讓耶律楚材自嘆不如,故此耶律楚材心中對他也是暗自佩服,可聽得他的同門兄弟比他還強,心中不由自主地便生了嚮往之“你們的學識,盡數是你家主人所授?”他又問道。
“正是!”孟希聲道。
“你家主人莫非是真德秀?不不,你不通儒家經典,如何是理學門下……那便是陳同甫了,陳同甫重功利……也不對,陳同甫已經仙去多年,莫非你等是葉正則弟子?葉正則得陳同甫指點,又有獨樹一幟之處,只是未聞他算學過人,如何能教出你這般弟子來?”
他說起學問來,便喃喃自語不休,這模樣看得楊妙真生厭,原本她滿心溫馨,被這一打岔,全部變成了怒火。她冷笑一聲道:“你這書蟲酸丁,眼裡便只有什麼真德秀陳同甫葉正則了,天下英才多得是,莫非這數人之外,便無人讓你心服了麼?”
“莫非……莫非真有我所不知的天縱之才?”耶律楚材一怔,然後對孟希聲道:“審言賢弟,可否讓在下拜見尊師?”
他如今知道孟希聲之師便是他家主人,聽得孟希聲與楊妙真說什麼大郎,只道是他家主人之子,故此不以為意。孟希聲聞言搖頭道:“此事卻是不可,家主人信中說,耶律先生是得送至淡水的呢。”
“為何要把在下送到那淡水?那淡水又是大宋哪個州府所轄?”耶律楚材驚道。
“到了便知,今日我說得已經夠多了。”孟希聲笑了笑:“四娘子,知道你不捨得這鏡子,大郎還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