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說便是,何須畫出這個大餅?”
“倒未必是個假餅。”霍佐予又思忖了會兒,否定了自己方才的判斷:“這位趙大郎,你不是說他言語不多卻每必中麼,且看來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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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周密《南宋市肆紀》中有這類騙術記載。
注2:即蘇頌,諡號正簡,曾任宰相。
注3:兩書皆為史實,這個水運儀象臺擒縱結構原理,與後來歐洲鐘錶匠製做的鐘表如出一轍,卻比之要早二百餘年。( )
二十九、巧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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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聽說鬱樟山莊收容了不少孩童,尋思著俺正好有位泉州的摯友,他可是個善人,養著不少孩童,想問問這鬱樟山莊要不要,卻沒料想驚動了霍學究。”
正如趙與莒所想,流氓與訟棍,實乃一丘之貉。霍佐予與這位孫五便相熟,雖說談不上什麼極深的交情,卻也能說得上話。故此,當霍佐予在孫五家開的酒肆裡與孫五見面時,兩人未曾寒喧便直奔正題。
“鬱樟山莊的老管家與學生有幾分交情,他家小主人又與重城交好,故此學生來問一問。”霍佐予淡淡笑道,與在鬱樟山莊時不同,在這市井遊手面前,他頗擺出幾分讀書人的風範。
“既是相熟那便再好不過。”孫五臉上的笑更深了:“請霍學究為俺分說一番,一個小子俺只要一百五十貫,一個丫頭俺只要一百二十貫。得了好處,俺自不會虧待了霍學究。”
霍佐予眉頭跳了一跳,這孫五可真是獅子開大口!他收斂了笑容:“孫五哥可是欺我?”
“哈哈,那哪能,既是霍學究開口,俺多少也得賣上幾分面子。”見霍佐予認了真,孫五便往回縮了縮:“只是霍學究也知道規矩,斷人財路可是大忌,霍學究實說了吧,那鬱樟山莊許了你多少好處,你到俺這來說合?”
“孫五哥,此事要多少方可了結?”對於孫五的詢問,霍佐予避而不答,板著臉又追問道。
“非是俺不通人情,霍學究,俺實話實說,人俺已經從泉州帶來了,就在俺家莊子裡,十男四女。”孫五笑了笑:“俺這人最是義氣,看在霍學究面上,便不開大口,無論男女,一百貫一個,讓鬱樟山莊領去,半月之內若是不來領人,那麼每日便有一孩童屍進他山莊院子。”
“一千四百貫?”霍佐予皺了皺眉,對他而言,這絕非小數字,他不知道鬱樟山莊究竟有多少底細,但想來這也是為數不少的一筆錢鈔了。
“他們出得起。”孫五敲著手指頭,得意洋洋地道:“俺聽聞他們修路鋪橋,便花出兩千餘貫,既是如此,拿些錢鈔與俺應急,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霍佐予輕輕撫著自己的手掌,嘆了口氣:“孫五哥,正是花了兩千餘貫修路鋪橋,故此才拿不出這筆錢來,孫五哥既是給學生面子,何不免了此次,也算是交上一個朋友?”
“霍學究,俺當你是朋友,方才給你面子,你如此說,卻是不當俺是朋友了。”孫五冷笑了聲:“莫要欺俺,俺知道那鬱樟山莊年前關了在臨安的糧店,賣了什麼磨坊秘法,收得好大一筆錢鈔,區區兩千貫算得甚,便是一萬貫,他們也拿得起!”
霍佐予心中一動,鬱樟山莊賣了保興之事,他自是知曉,可這孫五又是從何而知的?
“竟有此事,若非孫五哥說起,學生竟是不知!”霍佐予佯怒:“若他家真拿得出萬貫來,莫說孫五哥,便是學生也少不得要尋他賙濟賙濟。不過,有一事好叫五哥知曉,他家雖只是孤兒寡母,卻是宗室遠支,太祖苗裔,宗正府裡入了牒的……”
“呸!”孫五吐了口唾沫,向手邊一潑皮使了個眼色,那潑皮將上衣解開,露出長滿黑毛的胸口,嚷嚷著道:“霍學究且看俺!”
霍佐予向那潑皮胸口望去,只見上邊刺著兩行字,左胸是“生不懼趙官家”,右胸是“死不畏閻羅王”(注1)。此時文身之風極盛,莫道是遊手潑皮,便是官宦人家男兒,也都好文身,甚至有將柳永之詞文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