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餘斤,為了防止意外,這些種籽被分散,每艘船上都各自存有一些,故此“班號”的遇險,並未對種籽造成太大影響。
如今這些種籽都已經擇地種下,因為都是第一次種的緣故,只能按趙與莒早準備好的農書來栽植,有中等學堂農務班地少年天一前來檢視並做記錄。
此次自東勝洲引來地種籽包括玉米、土豆、番薯、南瓜這樣極重要地糧食作物,也有花生、向日葵這樣可以榨油的油料作物。還有辣椒、蕃茄和其餘果蔬,自然也有劍麻、橡膠、金雞納、6地棉這樣地重要經濟作物。能在淡水播種的,如今都已經種了下去,當於竹走出淡水城門,來到通往港口的大路上時,路兩旁便盡數栽種著這些植物。
“今日碼頭又是挺熱鬧的,你們要去南洋,還有人要去懸島呢。”李銳指著田裡道:“瞧,你們帶來的南瓜開花了。”
正如李銳所說,今日出海的不只於竹他們。還有一隊人,早在清晨之前,便已經悄悄上船。他們人數約有百人,全都廁身於壓抑地貨艙之中。沒有一個人出來透氣放風,更沒有人說話。
這批人帶隊是邢志遠,當初趙與莒親衛中,龍十二留在身邊,秦大石隱身臨安,王啟年去了耽羅,這邢志遠便留在淡水。他與流求護衛隊裡挑選出來最為精銳的人員,共同組成了這個被李雲睿稱為“秘營”的部隊。這些人原本便是強兵。按著趙與莒的訓練手冊狠狠操練了數年。在耽羅之戰後,更是被輪流派出。潛入紅襖軍、金國、高麗,進行秘密作戰,積累實戰經驗。他們的戰鬥方式,完全與普通士兵不同,而且他們每一個別,都必須精於陷阱、機關,能熟練地使用火藥進行爆炸。
他們中大部分都留在淡水,隨時待命,準備出擊。
昨日李雲睿才接到自臨安傳來的密令,今天一早,這些人便上了船。
這艘船是流求海岸護衛隊的專屬快船,運力不高,但船極快,一般商船需得六至七日才能到懸島,而這艘船隻需要四日。上懸島之後,他們卻現自己無所事事,沒有新的指令,他們只能在懸島待著,直到八月,他們中的第一批才乘上孟希聲早已準備好的大宋海船,直接自水路駛向臨安,然後在秦大石地接應這下,入住他的“武林客棧”。
緊接著,奉命前來掩護的王鈺與邢志遠帶著六十餘人,同樣走海路,運送大量流求貨物駛進臨安。
張興培捧著一個砂壺,扳了個馬紮,端坐在碼頭處,悠閒地四顧。
看著在碼頭上討生活的那些苦哈哈地腳伕,他心中有股極強的優越感。
一年之前,他也如同這些人一般,窮困潦倒,半生幾乎就未曾遂意過。他曾竭盡全力向上爬,早年是苦讀,希望能一舉成名天下聞,結果卻是失望,後來曾經商,仲尼做不成能做陶朱公也算不錯,結果仍是失望,面對追來討債的債主,他靠著身軀瘦小鑽狗洞才得逃脫,好容易弄了些本,去做苦哈哈的行商,又在荊湖遇著山賊,不僅沒了最後希望,為了活命他還不得不屈身從賊。便是當山賊,也不走運,次年就因官兵圍剿,不得不跳水逃脫,輾轉來得臨安,幸好遇著霍重城。
當時他是想進群英會吃上一頓霸王餐,便是被打死也值,沒曾料想覺他吃霸王餐之後,他被直接拎去見了霍重城。見他頗有膽氣,又識字能算,霍重城便招了他為帳房。這年餘來,他小心翼翼,甚得霍重城信任,今日霍重城有事不能來碼頭,便將他派了來。
他並不知道自己此行真正目的,只知道是來接流求海商王鈺的。王鈺基本每年都要來臨安一兩趟,故此他也認識。
但是,當他此次見著王鈺時,卻覺得有些異樣,王鈺自家倒是鎮靜自若,他身邊的夥計隨從也看不出什麼異樣。但張興培生性機警,還是覺得這夥夥計水員,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倒不是他們都太年輕,而是他們都太沉默,要是一般的水員夥計,到得臨安這般大城,少不得驚嚇嬉笑,他們也看,從不少人地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們是第一次來到臨安。可張興培自始至終,就未曾見到他們相互就此交談過一字。
張興培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王大官人在流求,定是了不起地世家子弟吧?”
王鈺一笑道:“何以知之?”
聽得他不曾否認,張興培心中疑竇放下一半,笑道:“且不說王大官人氣宇非凡,絕非如同小人這般細門小戶能養得出來的,便是貴介,一個個也精明強幹規矩極嚴地模樣。”
王鈺聽得回頭望了望稀稀拉拉跟在後頭的眾人一眼,然後向邢志遠擠了擠眼睛,邢志遠有些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