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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若滅金,便可奪中原之地,據黃河之天險,內修甲兵,外和諸戎,胡人擄掠為性,無釁可乘,自會退去。”薛極竭力道。

“當初國朝與金海上之盟,諸君竟不見乎?”鄭清之跪了下來,極激烈地道:“前世不忘後世之師,前車之覆後車之鑑。海上之盟,去一弱遼而至一強金,靖康之恥猶之未雪。今金弱而胡強,與之盟約,必去一弱金而至一強胡矣,臣恐復有不忍言之事也。”

趙與莒慨然而嘆:“諸卿休要爭執了……”

他知道鄭清之在後世歷史之中,是贊成據關守河的堅守之策,為此甚至在失利之後幾乎罷相。沒有料想到地是,在金國尚未滅之前,鄭清之便已經敏銳地覺胡人的威脅。

他從御座上起身,轉身看著掛在御屏上的地圖,這地圖已經換過了,比起原先的要精確得多,而且不僅有大宋疆域,金國、西夏、吐蕃、蒙胡、大理,盡在其上,甚至還幫括南邊地李朝。趙與莒指著開封之處,嘆息道:“徽欽二帝,過於文弱,所謀甚淺,故此有令人扼腕嘆息之恨。金國雖為國仇,如今亦為屏藩,朕有意與金國言和,諸卿以為當否?”

這話他不敢放在大朝會上說,若是大朝會上說出來,必然會遭至群臣詬詰,最終一事無成。相反,擺在這時小範圍內商議,更容易達成共識,而且在座之人幾乎囊括朝中各派系大佬,能擺平他們,朝中之事大致便定下來了。

聽得天子在連勝之後有意求和,諸臣再度吃驚。

仔細想來,當今官家親政起做事沒有不出乎眾臣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比如一擊扳倒史彌遠,再比如說調流求與忠義軍取徐州,還有弄出那《大宋時代週刊》來控制輿論,最近一次是明明不喜真德秀的情形下,還是委真德秀以大任。眾人都明白,真德秀為中樞過迂,為地方官卻是勤政愛民,兼之素有威望,以他為淮南總領,既可安撫黎庶,又可鎮懾邊將。

“諸卿為何不言?”趙與莒看了看眾人,面上露出苦笑:“朕知道,這和議一出,天下必是群情洶洶,諸卿為聲望富貴計,自是不肯擔此罵名……那便由朕來擔……”

“陛下不可!”

薛極又是第一個出來,他長跪在地:“臣願一力主和,擔此罵名!”

替天子擔罵名,卻不是什麼壞事,畢竟身為臣子的身家富貴,盡數出於天子,背個罵名,卻換來一生富貴,如秦檜事,有何不可!

趙與莒讚許地點了點頭:“薛卿果然為朕之忠臣,只是朝中如今還離不得卿……”

眾臣心中嘀咕了一聲,只怕是天子官家離不得薛極為他攻擊那些違意之人吧。不過此時卻不是指摘薛極之時,故此眾人依舊沉默。

誰都知道議和為必要之舉,也都知道暢議和之人必遭斥罵,甚至有可能因此罷職,故此除了薛極外,便是魏了翁這般直臣,也悶聲不語。

趙與莒眼睛掃了掃,心中冷冷一笑,群情洶洶?且看自家如何讓群情洶洶起來吧。( )

一六五、徐州雖治尚遺患

楚州經過李全之亂,民生凋蔽,原本是淮南大州,現在全城也不過只有六千餘人。真德秀初至楚州城時,簡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花了足足數日時間,才將破爛不堪的衙署清理出來。當他好不容易搬進尚可一住的衙署時,他的學生李仕民也到了。

“之政你來得正好,便在我幕下先委屈一段時日。”

李仕民在真德秀諸弟子中不算最出色的,但遠水不解近渴,現在只要是人手,他便急需要了。

趙景雲則未在楚州停留,事實上,當他見著此地破壞的模樣,已經失去了遊歷的興趣。他跟船長商議,補足了餘款,隨他們繼續北上,十月十日這天便抵達了徐州。

本來趙景雲想來,楚州尚且破敗成那模樣,同樣經過大戰的徐州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然而,到得徐州,他卻吃了一大驚,與死氣沉沉、還停留在招納流亡階段的楚州比,徐州不僅人口遠為眾多,而且展現出一股楚州所看不到的風貌。

這種風貌在流求倒是不罕見,那便是紀律性。

少量穿著自衛隊制服的人成行成隊地在街上巡邏,制止一切與法紀不容的行徑,大多數則都是普通衣飾但明顯是流求來的人,帶著一些面黃肌瘦神態木然的淮北人士,匆匆從一個工地趕往另一個工地。趙景雲到時,恰好看到他們修葺完城牆。

徐州原本的城牆在上次攻城中摧毀了一段,固此不得不重新修葺,水泥的應用加快了這一程序,而富有紀律與組織能力的流求基建隊則在這件事情上揮了骨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