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路可以去那瓊崖開礦,我不過是流求人,想去開礦多有不易。”陳子誠微笑道。
“只是我二人本小錢薄,只怕做不得……做不得這大事。”李姓海商怦然心動道。
“這便是我找二位地原因了。”陳子誠收起那幅圖,微微一笑道:“我流求銀行,願貸鉅款與二位,由二位出面盤下這鐵礦,所有礦石,除去繳納官府之外,流求盡數保價收購。”陳子誠又拿出一本小冊子,將那小冊子遞給二人觀看。
那小冊子寫的極明細,便是借貸雙方責權劃分,兩個海商都識字,只是不熟悉小冊子上的標點符號,但通讀下來,絕無問題。他們一一看過之後,都是又驚又喜。
若是按著這小冊子之上行事,他們除了出動人力之外,幾乎無須任何支出,便可坐享那鐵礦之利。二人雖說對鐵礦只賣礦石卻不冶鐵頗覺不足,但細細算帳,這卻是獲利最大的,若是冶鐵後賣鐵,反倒未必能賺得這般利潤。
“二位只需以信譽擔保,便可自我流求銀行貸得金元券五萬元,以此在流求置辦貨物,販回大宋便是百萬貫的巨財,用這百萬貫巨財,再去瓊崖開辦鐵礦,我想無論如何也都夠了。採礦技藝,流求可派人去傳授,比起如今大宋採礦技藝,必是便利許多。另外,我觀二位海船,不僅船小,而且遠不如我流求海船便捷迅,二位可以用這百萬貫中的部分,在我流求購得巨型海船,我們願派遣水員替二位操控,自然,二位也可遣人在船上學習……”
陳子誠盯著二人,嘴裡不停地說著,觀察二人的反應,見著二人那又驚又喜地模樣,他微微一笑。
注1:歐陽修詩云:昆夷道遠不復通,世傳切玉誰能窮。寶刀近出日本國,越賈得之滄海東。魚皮裝貼香木鞘,黃白閒雜與銅。百金傳入好事手,佩服可以禳妖兇。( )
一二四、各懷心思自主張
這份被稱為《流求貸款協議》的小冊子,並不只給予這兩位廣州商人。
實際上,流求展至今,已經遇到兩大瓶頸,而且矛盾日益顯現了。其一是勞動力,流求迫切需要大量合格的作坊工人,這些工人必須擁有基本素質,象是識字、能算,象是紀律性、組織性,而自大6運來的新移民,顯然不能立刻滿足這一點。為解決這一問題,淡水初等學堂和這年新開的淡水中等學堂,面積已經擴大了數倍,這也是整個淡水之中佔地面積最廣的建築,在其中為孩童服務的人工,便有五百餘人,而其*有少年、孩童總數,過了一萬。
其二便是原材料的短缺。流求物產極受歡迎,不僅僅銷往大宋、胡人和金國,而且還遠銷西夏、西域,東至倭國、高麗,南往南洋諸國。這是一個極龐大的市場,可要滿足這麼龐大的市場需求,就必須有充足的原材料。象是鐵,淡水對鐵礦石的渴求,幾乎從建城開始便是如此,早期憑藉流求本身的鐵礦和自倭國、大宋進口,還可以勉強支援,現在則缺口極大,已經影響到流求製造局與鐵場的運作了。故此,在自王鈺處輾轉得知此事之後,趙與莒便出指令,讓陳子誠執行預定計劃,將後世海南的石祿鐵礦丟擲來,這可是全中國最好的一個富礦,儲量也大,開採不難,離港口又近,正好適合流求所用。除了對鐵礦的渴求之外,就是對生絲、棉花的渴求了。織坊、綢紡都集中在淡水,使用了大量女工,又是半機械化生產。故此產量極大,原料同樣供不應求,特別是棉花。如今還只是在閩粵等地種植,原料來源較少,遠遠無法滿足淡水需求。
故此。這份《流求貸款協議》便適時拿了出來,提供給那些來流求的海商。這份看似極優厚的協議之中,其實藏有大量隱蔽條款,比如說,象是提供給那兩個廣州海商地百萬貫巨資,並非同時與。而是前後分五批,先提供五分之一,在對方打通官府門路,拿下采礦之權後,再提供五分之一,當勘察出礦並開始開採之後,接著提供五分之一,而第一批礦石抵達流求。才有最後五分之二放。
再有就是這新辦礦場的財務。須得接受流求派駐的監管員監督,保證自流求地貸款,每一筆都是用於礦場及相關內容之上。
而且流求給予的貸款,也不是現款,而是大量貨物,如何將這些流求貨物變為現款,還需要這些商人自己去想辦法。
此時民間雖說也有借貸生意。但如同這種嚴謹細緻的。卻未出現。在流求來說,即便是貸款失敗。損失地也不過是五分之一的貨物,在流求以外賣得昂貴無比的流求工業產品,實際上成本並不算高,這樣的損失,他們承受得起,而且不會影響到流求正常運轉。在這些海商來說,平白得到一筆鉅額貨物,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