緞。但是這種抗爭在極短時間內宣佈失敗,流求有足夠的貨物來填補他們“制裁”所造成地空缺。
面對未來,他們都是極茫然,不知該何去何從。
羅織坊只是眾多飽受流求貨物衝擊的產業之一,象是鐵匠,象是木匠,象是石瓦匠,甚至連瓷器在玻璃器皿的競爭之下也失了部分市場。大量的作坊關門,僱工失業,店鋪倒閉。
最初之時,羅景雲對這種情形憂心忡忡,他去過流求,雖說未曾留在流求,但心中對流求卻是頗為嚮往。可是他如今卻現,流求的繁榮,卻是建立在大宋一些產業的蕭條之上的,淡水越是繁華乾淨,臨安便越是破敗骯髒。
他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結果,他畢竟是宋人,若讓他選擇,他寧願大宋恢復到以前模樣轟轟烈烈地滅國,也不願意在流求無聲無息地緊逼之下氣力衰竭而亡。
時間倉促,他還未深入到臨安附近地鄉村去親自走訪,不過自他人口中得來的訊息,他知道這些鄉村情形更不容樂觀。
因為流求大量收購大宋生絲、棉麻等東西的緣故,臨安附近糧田面積明顯減少,一些豪商,不知從何處得來的銀錢支援,大片大片地收購田地。部分百姓在他們的強取豪奪之下,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土地很可能只是低價賤賣,然後便成了這些豪商的佃戶,負責在原先屬於自己的土地之上,替他人耕種,所種的依然不是糧食,而是桑麻與棉花。
能成為佃戶莊客地尚屬幸運,大多數失了田地,便只有四處乞討。^^ 便是臨安城,也見著不少這般乞討之人,戶籍已經無法約束他們,他們成了所謂地“流民”。
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然而,趙景雲又本能地感動,只要流求存在,這種趨勢便無法避免。他心中惶惶,實是不知何去何從,想來想去,在臨安之中,他可以求教的,便只有魏了翁。
魏了翁與他曾有師生之誼。就象李仕民言必崇真德秀一般,他當初最欽佩地便是魏了翁。想到此處,他收拾好自己寫下的東西,將之裝入一個布包之中………這種布包同樣是流求的產物。
魏了翁身為戶部尚書,手中掌著國庫,但他自家府邸卻是小而寒酸。每次來拜訪之時,趙景雲便不免感慨,以魏了翁的薪俸加天子恩賞,便是不貪瀆,也可以在臨安城中住上廣廈美宅。可偏偏要住著這侷促的小府邸。
“這些果然是真?”
看完趙景雲拿來的材料之後,魏了翁眉頭皺得緊緊地,半晌之後向趙景雲問道。
“學生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等事情之上欺瞞先生。”趙景雲嘆道:“長此以往,百姓盡數失業,怕有不敢言之事……王小波、李順之殷鑑,尚為時不遠。”
他說的是王小波、李順舉事。太宗時行榷茶,國庫收入至今仰賴此策,但是卻奪了茶農生計。王小波、李順乘機起事,聲勢浩大,幾乎席捲全蜀。
“吾疾貧富不均,今為汝等均之。”
想起當初王小波、李順的口號,魏了翁也是渾身一顫。新君即位之後,國朝氣象萬新,但也受不得這般折騰。
此事偏偏又涉及流求。而且。執掌戶部的魏了翁比趙景雲對流求還更多一分注意,趙景雲只是擔憂流求與賢妃、天子的關係,魏了翁卻是知道,今年一年,大宋國庫賦稅比往年多出近二成,原因便是流求開港之後,市舶司收入激增。
往年好的光景,大宋國庫財賦可收六千萬貫左右,今年已經計算出來的資料已經過這個數字了。
有這許多錢。朝廷便可做更多事情。比如天子說的永不加賦便有了保障,對於禁、廂軍的恩賞也可以適當增加。朝中百官俸祿也似乎該漲漲,各地城牆須得修修,武庫要更為充實……
水利設施,道路通暢要大筆用錢地地方極多,而今年多來的收入,便可以將多年積欠的一些舊帳也填上。
想到這裡,魏了翁又有些遲疑,難得國庫漸漸豐盈,若是此時生事……
思忖良久,他起身道:“事不宜遲,此事須得……”
他原本是想找葛洪等人商議,但一想到前些時日天子處置宣繒時的乾淨利落,又微微遲疑。顯然,這事情是要引得天子怒的,若是葛洪等人也捲了進來……
魏了翁剛直,卻不愚蠢,這兩日細細思忖,宣繒的去職其中頗有可疑之處,極有可能便是葛洪做了什麼手腳。
他不希望這件事情再將葛洪等牽連進來,一來免得天子為了平衡朝局,藉機將葛洪也落出去,二來他對葛洪也有些擔憂,葛洪為了那輔之職,似乎